我抿了下唇,心里五味杂陈。
“你肯定会生气的。”
可能是我的语气太过笃定,我爸的笑容收敛,表情逐渐凝重。
“你违法犯罪了?”
“……那倒不是。”
“欺负别人?”
“没有。”
我爸一连猜了好几个,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猜得多了,他开始着急上火。
我看着我爸担心我的样子,觉得或许出柜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
徐淮景要是因为我爸妈才不愿意公开的话,我倒是可以提前打消他的顾虑。
“到底什么事?”我爸破防了。
我松开门把手,把门缝开得大了一点。
“我——”
刚起了个头,我妈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新鲜的大馒头,在玄关跟我们爷俩面面相觑。
“打、打扰你们了?”
我闭上嘴,把房门“砰”一声关上了。
我妈的确打扰我们了。
而且那天之后,无论我爸再怎么旁敲侧击,我都绝不开口。
但我跟他们交了个底,没觉得自己受忽视,更没有生理和心理任何一方的疾病。
我活得挺健康的,就是遇到点糟心事,心烦。
徐淮景就是那糟心事。
没跟我爸出柜,不是怕了,是心里还憋着气。
毕竟徐淮景竟然送我尾戒,让我立单身人设。
我一扭头跟我爸妈出了柜,这不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吗?
再说,徐淮景万一把我甩了呢?
一想到这我心里就来火。
但我不问,显得我多稀罕他。
徐淮景自然也不说,他就只会打卡似的跟我说一些吃饭睡觉看书之类可有可无的屁事。
于是我开始进行单方面的冷战,包括且不限于不回徐淮景的信息,不接徐淮景的电话。
而更让我气愤的是,这么持续了半个多月,徐淮景找我的频率竟然真的就减少了。
我从最初的生气,到现在一想到他就难过。
这种低迷的状态让我周身都散发着不友善的低气压,再加上进入到年底,班级课间也越来越安静。
第三次月考将我的焦虑推上了最高峰,我等待着公布名次,又知道了楼下徐淮景家易主的消息。
新房主是一家三口,小孩到了上小学的年纪,着急买套学区房,拿到手就叮叮当当开始装修。
我妈和楼下沟通过,他们施工避开了我的休息时间。
但我每次上楼都能看见楼道里堆着装潢用的杂物,时时刻刻梯提醒着我徐淮景不会再回到这里的事实。
没什么,不回来正好。
这种原生家庭应该趁早远离。
十二月初,月考成绩下来。
可能由于感情受挫,导致我短暂地发愤图强,名次竟然有所上升。
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下意识就想和徐淮景分享这个阶段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