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动作或者思维的活动都会影响我感受他的呼吸与心跳。
一个活的徐淮景。
我忍不住更用力些抱住他。
还好,他没有事。
下午时那些没来得及消化的后怕,现在一股脑涌上我的心头,无数个万一在我脑海中一一浮现,哪一种可能我都承受不起。
如果徐淮景再弱一点、再笨一点,或许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要换一个人了。
如果再碰了巧、刚好伤到要害,那徐淮景还能回来吗?
一个抛妻弃子的社会垃圾,就算死了也抵不上徐淮景的命。
如果不解决掉这个祸害,徐淮景就永远都——
“陈嘉运。”
后脑勺被掌心托住,飘散在外的意识逐渐回笼。
白噪音灌入耳膜,我睁开眼睛,对上徐淮景的眸子。
“做噩梦了?”
他摸了下我的前额,我才发现我一身的冷汗。
“啊……”我缓慢地松弛下来,“我睡着了?”
“嗯,”徐淮景帮我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秒睡。”
“哦,”我往他的怀里窝了窝,闭上眼睛,“困了。”
以往都是我搂着徐淮景,眼下变成他搂着我了。
不过被搂着的感觉还行,被人摸摸头发摸摸耳朵也挺舒服。
半梦半醒间,我听见徐淮景在喊我名字。
我模糊应了一声,却又没有后续。
隔天,我在自己的房间被闹钟吵醒。
我躺床上迷糊了半分钟,想我为什么要定闹钟。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我,开学了。
作业,没写完。
我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再一头栽到地上。
我妈在外面听见动静,跑过来看我怎么了。
我扶着床起来,觉得我妈的表情正常到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小景在医院里,你中午也要去吗?”
我妈一句话又给我拉回了现实。
“去。”
“行,”我妈拿着锅铲转身离开,“我多做一份饭。”
厨房的门被关上,我走到桌边,发现每一科的试卷与报纸都已经被整理妥当。
再翻一翻,其中夹杂着几张a4纸,上面是徐淮景工整的字迹,写好了我未完成的答案。
我眉梢一挑,立刻抽根笔坐下来奋笔疾书。
抄完最后一题,结尾处画了一个小太阳。
以及一句简短的问候。
【早安。】
我在学校坐了一上午,归心似箭、浑浑噩噩。
满脑子都是徐淮景,人在座位上,魂已经飘到医院了。
课间王建华像个鬼一样游荡到我身边,斟词酌句地告诉我知不知道徐淮景回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