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订蛋糕了?”克雷尔裹着毯子从楼梯上走下来,“老天,你居然记得我今天生日”
“不是我订的。”我坦诚地把蛋糕给他,“生快。其实我不知道你生日”
“这样啊。”他挑着眉盯了我一会,“你要是我学生,我就给你身份推理演绎法打不合格。认识这么久,你敢说你不应该了解我?”
“克雷尔·卡勒不吃浓重气味的食物,好甜口,反半球作息,爱踢被子,有鼻炎还强迫症,洗发水一星期一定要换一瓶。”我幽幽道,“你还要我演绎什么,推理得我是你私人管家吗。”
他扑哧一笑,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拆开食品盒,手一下子顿住。我看他僵在那里,过去扫了一眼——一个普通的蛋糕,没什么特别的。
目光落在了不同颜色的夹心上。
“红,绿,黄”他伸出手指点着。
上面两层是白色和黑色。
“案发顺序!”我下意识掏出手机把蛋糕拍下来,“还有两个人要死,这是警告。”
赤青黄白黑,中国所认为的传统五色,构成了天地间一切的色彩。
凶手是一个人,更可能是一个组织。阿妮娅最后一餐面对的那个人,尾随我们的那个人,被克雷尔打中肩头的那个人,此刻正站在阴暗处,都属于“他们”的行列。
“颜阑”
我应了一声,克雷尔一把扼住我的手腕,将我向六七米开外的门口推去。他的力气我早就见识过,正当我以为脑袋要有与门板共振的时候,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冲击波扫荡而来,我甚至听到玻璃窗挨个爆裂的声音。
探斑斓(5)
门直接被震开,我整个人失重地摔到门口楼梯下面滚了几周。
浑身像是被肢解了一般。
“克雷尔!”
没有回应。大脑嗡嗡作响。
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是生物钟把我叫醒的。我下意识去摸手机,手背上扎的吊针直接被扯掉了,疼得我一咧嘴。
我在医院里。
那身巨响在头脑里回荡一阵,我闭了闭眼又睁开,连忙找棉球止血。隔床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还睡着,我蹑手蹑脚拿起手机下了床,只觉得左脚脚腕很不得力,肩膀也发酸。
克雷尔也受伤了吗?我回想起那颗炸弹,应该是轻型的,否则会使蛋糕质量过重,引人生疑。爆炸的杀伤半径大概五米左右。
所以我当时是安全了。
我尝试着走了几步,只听一个人走过来,大概是个女人。我顿在原地,只听她道:“先生,回去躺好。您有轻微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