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领旨,飞上屋檐。
谢书寒坐在一旁,看着自己身前桌上一摞一摞的书籍,微微惊讶:“先生,这些是……”
“前些日子,诸臣上奏,控诉臣未曾教导陛下,实在扰人。”林蘖咳嗽一声,拿着做挡箭牌。
谢书寒瞪大眼睛,摇头否定,“才不是,先生教我良多,自是受益匪浅。”
不论哪一方面。
这话说的,平心而论,就是原主在面前都会老脸一红,林蘖嘴角一抽,这小孩又把他要说的话堵回去了。
他内心使劲摇摇头,心想着不能oc,将目光努力放到今日新出炉的奏折上:“尽自己努力学,有不会的……问洪德全。”
原本在一旁候着的洪德全瞪大眼睛,一只手指着自己。
我吗?
“上公,老奴老眼昏花,五大……”他被谢书寒不满的眼神一个激灵,忙弓腰解释。
被林蘖迂回回去,一句话定乾坤:“洪公公文武双全,本官自是放心。”
“奴才……”洪德全脸都僵了。
谢书寒垂下眼眸,心里略微纠结,要杀掉洪德全吗?好像不行,这样林蘖会不开心。
用慢性毒吗,这样接受的是不是快一点?
不行,还要再想一想。
须臾,谢书寒抬起头来,贴心的解围,“公公先出去吧,有问题我自会唤您。”
洪德全赶忙松口气,“陛下这就折煞奴才了,奴才先去下面候着。”
说着便小跑退出去,差点以为后方有洪水猛兽。
洪德全内心添上几分好感,感慨陛下果真善解人意。
屋内静下来,只余下翻弄书页的声音微微作响。
不知何时,林蘖感觉身边翻书的声音越来越大,间隔也快,不由转头,却瞥见谢书寒偷摸看自己一眼,小狗撒气一般微微侧身,不理它的主人,只留下毛茸茸的头发。
林蘖沉默,好笑中带点无奈,面上严肃:“你这是做甚?”
过了许久,差点突破青年太傅的耐心,谢书寒带着凳子蹭过来几下,闷闷道:“先生,我讨厌宫里。”
“为何?”
“回来之后,先生总想将我推出去……”小孩转过身来低垂着头,好不委屈。
“……优柔寡断。”林蘖生生挤出这几个字。
“谢书寒,你是三岁孩童吗?”青年太傅冷下脸来,仿佛前几日的温存都是错觉,语气生硬而残忍:“既然不好生生学,就继续去那冷宫小院待着。”
果然,此话一出,小孩的脸瞬间白了,他赶忙端起书来,不住的说:“我学,我学,我会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