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瑕夫人是妖,城主和阙少是否知道瑕夫人的身份?
不久便至前厅,见到了云都城主,花召。
而除了花召,前厅里还有另一位熟悉面孔,谢行简和那日的青衣小厮已然在前厅,见到几人来,点头示意。
目光不经意扫过容簌衣颈上,见伤痕淡了些,才将目光移开。
云都城主与想象的不一样,他穿着朴素,面色和蔼,但面色苍白,眉尖染上几分郁结,显然是忧愁所致。
几人简单寒暄之后,便说起了正事。
花召见到几人先是感慨:“三位修士,敢在这个时候来云都,勇气可嘉。”
瑕夫人默不作声的喝起茶,花从阙也坐了下来,勾起唇角,托着腮看向几人。
“近日云都戒严,想必几位修士已然有所察觉。这云都怪异之处,还要从药宗沈府说起。”
“沈氏之女,自小体弱,妖邪缠身,沈夫人为其广招修士,作为沈氏之女的贴身侍卫。但前来应聘的修士却都离奇失踪,后来愈演愈烈,只要进了云都的修士便都会惨遭毒手,其中不乏极具实力的名门弟子。”
“沈夫人将此事告知于我,希望能帮助彻查此事,为避免百姓慌乱,我并未将此事宣之于众,只将城中戒严。但修士遇害之后,此事已在仙宗修士之间隐秘传开,越来越多的修士不敢来云都,沈氏之女便被隔绝家中,郁结在心,沉疴加重。”
“不知妖邪在云都潜伏多日是何居心,只怕愈演愈烈,到时被害的便不只是修士,真正遭殃的会变成百姓。”
容簌衣听后思忖,所以,城主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真实身份。
又瞄了一眼神色从容的瑕夫人,蔼然可亲与正言厉色结为一体,给人的感觉是个最寻常不过的母亲。
若真的是瑕夫人做的,那么整个云都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瑕夫人身份尊贵,况且他们不知瑕夫人实力如何,若未找到把柄,不好直接下手,所以即便看出其真身也无法动手。
此事起因和关键之处问清之后,城主和瑕夫人让几人注意安全,目送几人离开。
几人一路默不作声,各有各的思虑。
容簌衣打算让时微明留在府中,谢行简却突然凑过来,看了两人一眼,“我可否与二位同行?”
容簌衣还未回答,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是花从阙凑了过来,然后又将另一只手搭在时微明身上,挤在两人中间,“你们可有需要本少之处?尽管开口。”
时微明凉凉看了他一眼,空气瞬息浮起轻微波动,花从阙哎呦一声,“嘶,好冰……”
容簌衣见花从阙手上结了层霜花,于是转眸看了时微明一眼,时微明看他不顺眼?但他面色冷若冰霜,与寻常并无不同。
谢行简看到那霜花,也默不作声的看了容簌衣身边那男子一眼,温润眸底如幽静湖水。
“你练的是什么神功,怎么碰一下都不成?”花从阙的那只手还在痛,不得不离她稍微远了一寸,但即使如此痛,并未因此对容簌衣退避,反而对她更为感兴趣,“我娘还老说我样样不行。我若是有这般神功,也让我娘开开眼界,少侠可愿意教教我?”
容簌衣暼了时微明一眼,却并未多说,只轻轻笑,“阙少若真有此决心,瑕夫人若知晓,定会很欣慰。”
容簌衣先是向时微明轻声商量:“微明,不如待会儿你留在府中,我去城外收集线索。”
容簌衣虽然未说清留在府中是何用意,时微明却知晓,她是让自己留意瑕夫人。
毕竟在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能看出瑕夫人的不同。
容簌衣又看向花从阙:“阙少同我一起查询失踪修士可好?失踪之人众多,还要劳烦阙少的人脉相助。”
花从阙欣然应下,吩咐人备车。
一时之间,便只剩谢行简和青衣小厮静立在原地。
青衣小厮蹙眉看着容簌衣心想,这女子真是没眼光,自家公子神通广大,不仅精通昆仑仙术,人脉更是遍布天下,查线索不在话下,她却忽略了公子的好意,找别人帮忙。
不过也好,公子及冠便晋升上仙,是仙境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仙,更是昆仑仙境的未来,她与公子云泥之别,自然品不出其中差距,没有交集自然是最好的。
青衣小厮目光转回公子身上,却见公子目光温和,静静看着容簌衣,好似并未察觉她的忽略。
不知为何,总觉得公子来到人间之后,耐心好的出奇。
容簌衣察觉到那视线,虽然不想和他有交集,可他方才毕竟说愿意帮助,冷落了也不妥当,思虑一番,便道:“既然公子愿意帮忙,便……”
这一犹豫,谢行简已做好打算:“府外更为危险,我还是跟你一起。”
容簌衣知晓他现在应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便蹙眉拒绝:“正是因为危险,我无法分心,公子还是留在府中。”
谢行简却坚持:“无妨,你不必管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容簌衣见他如此坚持,没再说什么,不过是和他一起出趟门,又不会改变什么。
虽然三个人都要去府外,可只有容簌衣与时微明知晓,最大的嫌疑已在府中。现在算是根据答案推线索,说不定回来时,便水落石出了。
杨柳揽风,杏花沾衣,街巷上熙熙攘攘。
花从阙昨晚到底还是没休息好,没出来多久便乏了,吩咐了几个人给她用便没影了。
容簌衣拿着纸笔,又划掉一个名字,开始思索。
一开始失踪的修士,有个共同特点,便是多是与人有争端,脾气多半较为冲动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