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已经在心里把自己与解思量划清了界限,没有一点吃醋的意思,也一点不在乎。
解思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整个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旁边的人见状,赶紧打圆场:“别开玩笑了,解大少可是有未婚妻的,说这些干嘛。听说订婚宴都定好了,就是下个月,对吧,解大少?”
检寒之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解思量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也几乎有些撑不住。他和黄意晚订婚的消息,以及具体订婚的日期,本来就刻意瞒着检寒之,整个庄园上下都不敢在检寒之面前谈及,但现在居然在这里被人公开提了出来。
更糟糕的是,检寒之对这个消息竟然毫无反应,仿佛听到的不是与他夜夜厮磨的床伴的婚约,而是个什么毫不值得他关心的陌生人。
检寒之低头继续吃着面前的菜,刚才的话题根本没有触动到他。他的神情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似乎那些关于解思量的未来,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解思量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握紧,心头的烦躁与不快逐渐堆积起来。
他努力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强装镇定地问检寒之:“你想回家还是……”
检寒之慢慢嚼完口中的食物,才终于开口:“去啊,为什么不去?”
解思量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你愿意我去那种地方?”
检寒之略带嘲讽地笑了笑:“酒吧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除了学校,我以前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酒吧……”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顿,过去的生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他今天还是头一回提及。
解思量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他扯下餐巾,轻轻扔在桌上:“那好,我去。”
众人吃完饭一起去酒吧订了个大包厢,解思量坐在最角落,不参与任何游戏。所有人都知道解大少的能力和脾性,自然不敢强求逼解思量做什么,毕竟解大少肯同他们一起过来,已经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倒是检寒之一反常态,主动跟众人玩牌,而且打牌时凶狠果断,几乎步步杀招。
他迅速成了全场的焦点,洗牌时那双修长漂亮的双手在众人眼前晃悠,灯光打在他脸上,眼尾、眉梢,尽是带着十分凌厉的媚态。
有人跟他调笑,他也毫不吝啬地回应几句。打到尽兴时,他脖颈间甚至还沁出了微微的细汗,有人主动给他递纸巾,检寒之笑着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扯开一点衣襟,把素白的肌肤擦得微微有些发红。
解思量看在眼里,眼神忽然暗了一下。
解思量身边一人见状,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打趣道:“解大少,您这位助理今晚的风头可比您大了,您不吃醋?”
解思量闻言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
他的目光始终紧锁在人群中的检寒之身上,眼神深沉复杂。他扯开嘴角,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他开心就好。”
解思量说着这话,眼底深处的寒意却不言自明,他盯着检寒之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格外刺眼。
他喝完整整一罐啤酒,霍然起身,挤入人群,拉住检寒之往外走。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先离开了。”解思量彬彬有礼地跟各位说完抱歉,带着检寒之回到车上。
检寒之玩游戏时跟人喝了点酒,他酒量不如解思量,脸上尽是醉意,泪醺醺地靠着车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路上气氛沉默,解思量拽着检寒之回到卧室,小猫喵喵地跳进来找检寒之,被解思量毫不客气地拎起后颈,到楼下扔给徐管家:“看好它,不准上楼。”
他回到卧室将门反锁,拉住检寒之的手腕,将他重重地按在床上。
“我看你今晚玩得很开心。”解思量的声音低沉,居高临下地盯着检寒之。
检寒之将头转过来,枕到枕头上,他抬眼看解思量,眼神平静淡然。
解思量却被他这副淡漠的态度彻底激怒,他俯身靠近,语气冰冷:“既然你这么喜欢和别人玩,那我们也来玩玩看。”
他不由分说地将检寒之拖入了一个漫长没有尽头的夜晚,他用力宣泄着自己的滔天的妒意,刻意向检寒之证明,他才是唯一能够真正拥有他的人。
解思量几乎疯了,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检寒之的占有欲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检寒之闷声不响地承受着他的暴虐,他越是这样,解思量就越是不愿放手、不肯罢休。
他将检寒之折磨了整整一夜,等到晨光熹微,解思量才终于冷静下来,他把满身狼藉、疲惫不堪的检寒之抱在怀里。
“还不是怪你自己,”解思量捧起检寒之的脸,怜惜地给他擦了擦汗,“以后还对不对别人笑?”
检寒之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他没有回答解思量的问题。
就这样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只能选择沉默,沉默成了他唯一的防线。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无论是什么结果,哪怕是解脱般的痛苦,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故意放走
那晚之后,检寒之变得不太爱说话了,虽然他本来话就不多。
徐管家也觉得检寒之像变了个人,尤其是在解思量白天不在家的时候,检寒之显得格外没有安全感。
他总是趴在窗边,盯着庄园大门看,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王妈给他准备的饭菜也不怎么吃,只有当解思量回来的时候,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好像又顺利活过了一天,神情也随之活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