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浑身乏力和恶心,头脑也变得更加昏沉。他移动着沉重的左手手臂,伸向裤子另一边的口袋。
“哗啦”一声,贝瑞德直接把口袋中的东西都翻了出来。他现在动一下都非常吃力,他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个被磕坏的角——那是他之前摔坏的终端。
他虚虚地握住终端,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拿到面前,完成指纹解锁。贝瑞德眯着眼睛,努力地辨认着终端上的图标。
信号栏依然是空的,他只好点开备忘录的图标。
贝瑞德的左手也抖得厉害,他极为困难地打字输入着——
一只完好健康的手握住了他终端的上半部,没费力气就把终端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是谁?贝瑞德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重影,他眼中好像出现了许多花花的小点。
他实在是没力气抬起头了,只能隐隐辨认出对方的皮鞋和一个向下的尖尖的东西,
“雄虫的血液?”那只虫念着他输入的内容,极为刻意地用力敲击着删除键,“噼啪”声响了好几下,好像故意在嘲笑贝瑞德无用的努力,“你就发现了这个?”
“哇,真可怜,好多血哦。啧啧。”
那只虫好像蹲下来了,尖尖的东西也随之移动,尖头现在好像朝上了。
等等…尖尖的东西?
是雄虫!那是雄虫的尾钩!
趴在地上的贝瑞德终于反应过来,他咬着嘴唇忍受着窒息之感,他用力眨动了几下眼睛,尝试调整角度向上看去——
皮肤的颜色…目前分辨不出…好像带着墨镜,黑色、不对应该是白色头发…
是谁?
雄虫此时已经毫无预兆地蹲了下来,他掰着贝瑞德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哇,这个长相,比转播看到的还要像,”贝瑞德听到雄虫说着手在地上抹了一下,雄虫好像在确认什么事情,“那两个家伙,还真是老狐貍,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他在说什么?
贝瑞德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坚持着抬起眼皮——
雄虫摘下了墨镜,他的眼瞳颜色在苍白的研究所中格外显眼。
是深绿色的眼睛。
那不是就是和原主一样?
贝瑞德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的眼皮很快合上了。
“已发现编号2-2「卵」的踪迹。”阿布对着耳麦说。
接着他看了眼昏过去的贝瑞德,拽着他的腿把他拉扯到封闭区的中央。
贝瑞德恍惚间好像来到安德路地下停车场,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猛烈,停车场里坑坑洼洼的都是水,一滩一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