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黑棋王后落在棋盘上。
贝瑞德说:“你又输了。”
“……是。”费列克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三盘了,我自觉已经在让着你了啊。”贝瑞德故作疑惑地说,“还不服气吗?”
“不敢,殿下。”费列克斯说,但他的语气可听不出这层意思。
贝瑞德看着这张明显在憋气的脸,掩面低笑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来:“罢了,今日阳光正好,随我出去走走。”
“是。”费列克斯答道。
那位银发王储率先走到门边,回头看向他。
“请稍等,大人。”费列克斯说着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替他披上,他的手抚过柔软的丝绒外袍,半蹲下替贝瑞德整理下摆。
这时皇宫里的仆人匆匆跑来,附耳和贝瑞德说了什么。
“不用弄了。”贝瑞德把剑递给他。
“今天阿布的人外出了,没有眼睛盯着。我们抓紧时间,散完步还能去剧院看个戏。”
“明白。”费列克斯单膝跪地接下那柄剑,银发的王的斗篷扫过他的鞋面。
他跟着斗篷的金穗走出了皇宫。
“有刺客!”剧院包厢外,仆人高声喊道。
“请退后,殿下。”费列克斯立即拔剑挡在贝瑞德身前。
贝瑞德也拔出了腰间配剑,他眯起眼睛四下看去。
飞矢从楼下的席位射入包厢,贝瑞德后退了两步。
他背上的斗篷挨到费列克斯的后背的护甲,贝瑞德心下稍定,他一剑削断了数根矢箭。
而冲进二楼包厢的刺客也被骑士一剑封喉,贝瑞德听见尸体倒地的声音。
“殿下,这里交给我们!请这边先行!”同样冲进来的仆从说。
贝瑞德没有动,软甲的边缘硌过他的脊柱和肋骨。
“殿下?”费列克斯回头催促道。
“杂鱼而已,不必大费周章。”贝瑞德笑道。
战火连绵,出发去战场前,二人在宫中对饮。
“费列克斯。”贝瑞德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明天,便是决战时刻。”
“殿下放心,”费列克斯用小刀割下面前火腿的一片肉送进嘴里,“我一定不负所望。”
“听我把话说完啊。”贝瑞德说着替对面的人斟了酒,“我是想说,你,记得站在我身后。”
费列克斯抬起头,眼中是不确定的迟疑。
“我的后背需要交托于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贝瑞德说,他看着灯光像满月那样洒在酒中。
“殿下?”费列克斯转头看过去,被贝瑞德的红色斗篷糊了满眼。
银发的王缓缓倒地,血和斗篷混在一起。
金色的王室甲胄,像排布整齐的龙鳞,此时正一片片涌出血来。
“殿下!”周遭的骑士和士兵惊叫着。
费列克斯一刀结果了背后的敌人。
然而王死了,他输了。
“……费列克斯·魏茨泽克,你未能保护好主人,你是否承认罪行?”
阿布坐在高高的王座上问。
“……我承认,大人。”费列克斯被绑住手臂,两边的骑士强迫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