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会开直播码字,摄像头对准我本人和键盘、屏幕,每个章节写完就发。就算有人质疑我提前背稿直播作假也没事,播的越久越真实。”
这确实也是个办法。
可这样的证明方法不够引人注目,事后可能依旧有人对三月一的印象留在造假阶段。郁清想给沈研办一场声势浩大的证明,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眼前一亮:“我倒是有个主意,要不要试试?”
“说来听听。”沈研好奇。
“既然渡光用采访的方式抹黑你,那砚清就用采访的方式洗白你,一个人的力量当然是不够的,采访的对象越多越好!”
秋县中学附近的路坑坑洼洼,长期不维护导致砖缝分得越来越开,泥巴糊在地砖边缘,缝隙中稀疏长出几根青草。
年轻记者开始后悔自己为第一天上班准备了一双难穿的高跟鞋,没走两步路细细的鞋跟便陷进泥巴里,光是拔出来都费了她老大劲,更别提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在路上。
幸好今天没下雨,不然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该怎么挪到秋县中学门口。
“姑娘,这条路本地人平常都不走的。喏,看见左边药店没,往那个方向走,有一条水泥路。走那条,那条好走!”
记者闻声看过去,是个圆脸大叔,他左手牵着一个小姑娘,右手拎着一袋菜,脸上写满热情。
“大叔,请问我能采访你吗?”想起自己这一趟的目的,记者连忙叫住那大叔。
大叔闻言立马换了副神情,生气摇头,竟是牵着女儿扭头就走。
记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小心提着裤摆,盯着脚下地砖,啪嗒啪嗒快步追上大叔:“我还没说要采访什么呢,您怎么就跑啦。”
“噫,昨天我都遇到两个你的同行,全是来问我三月一是不是真的。小姑娘你也一样吧,别问了,我是不可能编他坏话的。”大叔摆摆手。
记者眼睛一亮,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砚清的记者,不是来报导三月一黑料的!我们这次采访是专门为三月一澄清准备的。听这话您好像和三月一很熟悉?”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断章取义把我说的话乱剪辑一通。”大叔嘴上说不信,脚步却不动了。
记者知道这是愿意聊聊的意思,于是她亮出工作牌:“您贵姓?能告诉我们三月一和您的故事吗?最近网上关于三月一欺世盗名的讨论很激烈,能谈谈您对那个采访的看法吗?”
“免贵姓孙,依我看,那个小虫完全是胡说八道!三月一真名叫沈研对吧,虽然我只和沈研聊过几句,说不上熟悉,但我敢打包票,沈研就是三月一!说出来你别不信,之前有个晚上他突然来我书店看书,几句话就启发我走上了写历史小说的路子,甚至还间接帮我避免了一场打斗……那么厉害一人,身上没点特殊身份我是不信的,他说自己是三月一那肯定没问题!”
说完,老孙慈爱地摸摸女儿的头:“现在我也不打牌了,还是陪家人最重要啊。我在公众号写历史小说写出了一点成绩,过不了多久打算去砚清碰碰运气,能被三月一看好的平台肯定没问题。”
“谢谢您的配合,祝您顺利。”
与老孙告别后,记者沿着水泥路顺利走到秋县中学门口,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站在门口不知正往宣传栏贴着些什么,她身旁站着一位保安大哥,怀里抱着一迭a3纸,纸上面加粗印着沈研的名字。
吸取和老孙打交道的经验,记者这次刚见面就亮了工作牌:“您好,我是砚清的记者,能问问您在贴什么吗?”
看见摄像头,老师一下有了精神,指着宣传栏侃侃而谈:“我在贴我学生沈研的优秀作文。网上那么多人说沈研不是三月一,我非得要他们看看,我得意门生的文章写得有多好。但凡你们看过沈研当初获奖的那篇《尘》,就知道他绝对能写出《无叶》。”
紧接着记者依次采访了曾经教过沈研的老师,他们无一例外对沈研印象很好,说他是个努力上进的学生,生物老师还作证沈研曾向他请教过《无叶》中部分植物的设定。
除秋县中学外,记者在咖啡厅采访到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柳小姐。她的证言角度刁钻,不像别人那样充满对沈研本人的信赖:
“沈研一开始骗我他不是三月一,前不久才暴露真面目,现在你们又说他不是……反转没完没了了是吧?我懂了,沈研是在联合你们一起耍我!这次我绝对不会被骗!”
除了线下,记者还采访到了线上熟悉沈研的网友。
子禾亮明身份支持沈研:“我亲眼看过沈研码字,还当面催过更,要不是他和郁总找上门,我不可能恢复更新。我认为小虫的指证里有个破绽过于明显了,没有电子设备就写不了小说吗?我七年前就是交纸质稿给编辑,照样能发表好吧。”
一枪紧随其后:“都说名师出高徒,我是沈研老师的学生,他不厉害怎么可能教出这么厉害的我。小虫话里还有一个矛盾,高中生就不能日更四千吗?我也是高中生,现在手速已经练到半小时三千字了。”
甚至连砚清那位低调神秘的郁总也在采访中露脸了,他对着镜头展示了一张资助协议,详细解释了他和17岁沈研的关系:
“我曾经是沈研的资助人,三月一是沈研没错。凭栏听雨的作者账号绑我的身份证是因为沈研当时还没成年,我用资助这种途径把稿费还给他。砚清承诺给创作者提供公正透明的环境,无须造神,沈研本身就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