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牧归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抬头。”
许昭懒洋洋地抬起头,含住杯子里的吸管,咕咚咚喝了几大口水。
这吸管是许昭叫人用细竹子做的,边缘打磨得很光滑,用来喝水方便又环保。
又吸了几口,他吐出吸管,把脸继续放到枕头上,意思是不喝了。
年牧归拿出吸管,仰头把剩下那半碗水喝了。
他抱住许昭,跟他一起躺着。
“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有耐心了,”许昭动动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变着法子磋磨人,我腰都快断了,还不如以前呢。”
“给你揉揉,”年牧归把手放在许昭腰上,“我以前什么样?”
许昭撇撇嘴,“以前也不怎么样,恶狼似的,不过半个多时辰也就消停了。”
“这回呢,你可有看时辰,外头街上敲梆子的人喊了两回,算起来至少都得有一个时辰了。”
话刚说完,街上又传来了梆子的声音,一老头大声吆喝着,“夜半子时咯——”
许昭“啧啧”两声,道:“这下好了,原来已经两个时辰了。”
四个小时啊,驴拉磨都得休息一下的吧?
年牧归闷声笑笑,一挥手,灭掉了床头的蜡烛,只留下桌子上的一盏灯。
房间暗了一些,月光透过窗户慢慢照了进来。
年牧归轻轻给许昭揉着腰,笑笑,“那还有沐浴的时间呢,刨去这些,哪就那么久了?”
“沐浴啊?”许昭道,“沐浴也没闲着,浴桶差点叫你弄散架,你看那一地的水,都不好意思叫人来收拾。”
年牧归现下吃饱喝足了,有的是耐心,怎么哄他都乐意,“如今天热,地上那点水一会儿就干了,不用收拾。”
时候也不早了,许昭叫他榨干了力气,躺在他怀里,说着话便睡着了。
还没见睡安稳呢,又醒了。
醒来后一脸烦躁,手在眼前甩甩,差点扇年牧归脸上。
“怎么了?”年牧归下意识拍拍他的肚子,“做噩梦了?”
“有蚊子。”许昭在胳膊上使劲抓挠几下,一脸烦躁。
“有吗?”年牧归倒是没看见。
“有。”许昭把胳膊伸过去给他看,上面一个红红的蚊子包。
“这蚊子包,”年牧归笑笑,“真圆。”
“痒呢,”许昭皱着眉,“蚊子真讨厌,咋不咬你呢?”
年牧归给他挠挠,撑着胳膊坐起来,“好像听见声音了,还真有只大蚊子。”
他给许昭盖好毯子,“你睡吧,我把这厮给夫人抓来。”
许昭挠着胳膊,闭了会眼睛,突然掀开毯子下床了。
“做什么?”年牧归问。
“尿尿!”许昭道。
等他回来,年牧归摊开手,向他展示手心拍扁的蚊子,“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