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珠,”年牧归扔掉手里的刀,进了内室,“你过来。”
还是跑吧
年牧归不常来许昭房间,一进内室,看见这乱七八糟的装潢,着实吃了一惊。
多宝阁上那些珍品花瓶、摆件被堆到了角落,空格子里摆上了京城玩具行买来的陶瓷或是水晶的娃娃。
中间一个大格子,年牧归记得原本是放了尊大珊瑚的,这会却成了只毛茸茸的丑狐狸玩偶。
仔细瞧瞧,倒是跟他养着的那只模样相似。
内室铺了长绒毛地毯,一直铺到床边,瞧着便拥挤。
怪不得许昭的起居册子上,画的都是光着脚在地上走的他,本以为是画师疏忽,不成想这小家伙当真不爱穿鞋。
进了内室,许昭下意识要蹬掉鞋,看见年牧归,有老老实实地穿上了。
年牧归踩着长绒毛地毯,走到床边坐下。
“珍珠,”他抬眸,“你跪下。”
许昭愣在了原地。
片刻,垂着脑袋走过去,在年牧归面前跪下了。
年牧归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你说实话,从前种种,是否都不记得了?”
“王爷说的是哪个从前?”许昭抬起头,跟年牧归对上目光。
“裕王爷府的从前。”年牧归道。
许昭抬眼:“当真不记得了。”
“好,”年牧归道,“那你可还记得,从前在裕王爷府,是在后院呆着,还是前院,是只做他的暗卫,还是,还是也要进房里伺候。”
许昭瞪大了眼睛,“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年牧归从袖口拿出一张纸,展开在许昭面前。
许昭在裕王爷府的身契,盖了官府的印。
他凑近一些,仔细看着。
上头一应信息都很清楚,只角落里几个字,有些刺许昭的眼。
裕王爷府亲卫随身,通房伺候。
“不是,”许昭拿过那张纸,在眼前又看了一遍,“我虽不记得从前做过什么,然我一身清白,却是可以保证。”
原文中,许昭是大男主,在裕王爷府中,一直是在暗卫房里呆着,成日严苛训练,并不是什么通房。
许昭自己也清楚,自己同裕王爷必然没有那档子事。
年牧归的疑心却很难消,他把许昭手里的身契拿来,放到床边。
“许珍珠,本王郑重问你,你同裕王爷,当真没有过?”
“没有!”许昭眼里掉出几滴泪来,不知是急的,还是委屈的。
这么一哭,便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
他眼圈泛红,带着哭腔,“那回你你在床榻上,瞧不出来我是头一回么?”
眼角泪珠一串串滚落,许昭抬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王爷,我的好王爷,您当真瞧不出来么?”
年牧归明显慌了神,抬手想帮许昭擦擦脸上的眼泪。
许昭向后闪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