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也没事。”沈星将宽大的僧衣脱掉,露出了里面的防弹衣:“拓子哥,你真当我是那种为了钱命都不要的人啊?”
但拓愣了:“那血?”
沈星笑着将染血的手在但拓脸上抹了一下:“是鸡血,今早现杀的,还热乎呢。”
“……”
但拓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们咋个确定那个女人会开枪撒?”
沈星垂眸,眼里一片死寂:“不确定,我只是在赌一位母亲的爱子之心。”
“还好,我赌对了。”沈星透过后视镜对但拓笑。
但拓却觉得沈星的笑很僵硬,仿佛是强撑起来的嘴角,看着不像笑,反而像哭。
“不用太在意这些事,沈星。三边坡可没得大善人,各势力间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良心在三边坡可不值钱。”
猜叔眼观鼻,鼻观心。早就看出沈星因为算计了陈会长二姐而良心难安,虽然他自觉没什么,但还是象征性地安慰了沈星。
“恩,猜叔,我知道的。”
许是沈星父母去世的早,他其实对父母有一种别样的情愫。要不是没得办法,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车里气氛有些沉重,但拓转移了话题:“猜叔,那我们还去医院嘛?”
猜叔回答:“去噶,做戏要做全。”
吃醋
等沈星他们,在医院做假包了一圈绷带回来时,人群已经散去,毛攀也被带走了。
后来听说是被陈会长送回了中国,进了精神病院,估计这辈子都难回三边坡了。
而达班也得偿所愿,吃了两个点的利润,再加上冷链和边水,资金这方面倒没上一世那么紧缺了。
但沈星知道猜叔野心大,贩毒能带来的利润可比这些强多了。他得拿出一些更大的筹码来填补猜叔的野心,同时私下与觉辛吞警官取得了联系。
沈星坐在副驾驶,喝着奶茶,等着觉辛吞看完他画的图。
觉辛吞诧异:“你确定这图是真的?猜叔告诉你的?还是他让你去走山了?”
沈星将最后一口奶茶喝完:“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说信不信我吧。”
觉辛吞面露难色:“不是我不信,是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也说服不了我的上级,这样根本无法调用警力。”
“是猜叔告诉我的。”沈星撒了个慌,“猜叔也想借警方的手除掉毒贩。”
“怎么可能?他可是给毒贩走山的,毒贩被端了,达班的生路不也被断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条件啊。”沈星严肃道:“有了这份图,你们剿灭毒贩应该会容易不少,但这里面也该有达班一份功劳。我们的条件是,空出来的那片山,归属权要交给达班!”
没等觉辛吞回答,沈星又笑了:“只有诱惑够大,所敢冒得风险才会够大,你手里这份标记毒贩窝点的图纸也就越真实。”
闻言,觉辛吞沉默了,他看向最近在三边坡掀起轰动的沈星,莫名就觉得这份图纸很可能是真的。但他没有立刻答应沈星,只说先去跟上级沟通一下。
沈星含笑应允,目送着觉辛吞的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才收了笑容。
他想,觉辛吞一定不知道重生的含金量。上一世让但拓殒命的事情,他一辈子也忘不掉,他敢说,三边坡除了毒贩自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毒贩的位置,猜叔也不行。
这一世,他便早早把位置透露给警方,让那场大清洗行动早一些来吧。
当然,这个消息不是白给的。他要那片山的归属权,并用此去跟三边坡最后一股势力谈判。
栾巴颂。
这个在以后会在三边坡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达班可不适合跟他硬刚,最好是能利益挂钩,水涨船高。
不过这些还尚无定数,不好告诉达班的人,否则他这做法和背叛达班没什么区别。
在等待觉辛吞消息的时间里,沈星都是安分在达班跑边水,没表现出一丝异样。这期间,猜叔倒不止一次留沈星过夜,但沈星基本都被但拓拐跑了。兰波其实也来找过沈星,不过也被但拓打发了。
久而久之,就连细狗都抿出了不对劲,跑去问了猜叔:“猜叔,拓子哥和沈星俩个人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关系太好了?”
猜叔愤恨地瞪了眼细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细狗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依旧在说自己的疑惑:“可关系好归好,需要成天黏一起吗?貌巴才是拓子哥的亲弟弟啊。”
猜叔:“……”
细狗眉头皱得更紧,告状似的接着说:“对了撒猜叔,昨天早上,我还看见他们俩个人在车上……”
细狗话没说完,就听见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他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发现是猜叔茶杯掉地上摔碎了,溅起的茶水好像还烫到了猜叔的手上。
细狗连忙过去关心:“猜叔,咋个这么不小心嘞,有没有得事?”
猜叔忍着被烫红的手背,问:“他们在车子上做咩呀??”
细狗没想到猜叔都被烫了,还有心思听八卦,便实话实说:“抱在一起喽。”
“……”猜叔忍了好久才没给细狗的脖子再来一下,他不耐烦地赶人:“滚滚滚,出去!”
“奥。”细狗一脸委屈地走了。
在细狗出去后,猜叔先去将手背冲了凉水,他阴沉着脸,想着不能放任但拓和沈星再这样下去了。沈星算计他完,就拍拍屁股要走,当他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猜叔想出什么办法离间俩人,但拓忽然单方面对沈星冷暴力起来。这倒正中他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