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透过月色观察沈星,头一次想深刻了解一下中国。他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国家,能养出沈星这样神奇的人。
想起那夜隐隐约约看见的画面,猜叔终于开了口:“你这么做,是为了但拓?”
沈星深深注视着桌上灯火,摇头否认了:“不至。”
“还包括整个达班。”
听见沈星的回答,猜叔挑眉,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还是悦耳的。
他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很多,但还是警告道:“沈星,你算计了我,可我确实不忍心除掉你。这次我可以不计较,但不会再有下一次,你知道伐?”
听猜叔这么说,沈星知道自己过了猜叔那一关,终于松了口气,“谢谢猜叔。”
“哎——”猜叔摆手,“你先不要着急谢我,我只是说不计较你的算计,可也没说一定站在你那边。”
猜叔起身走到窗边,背起手,凝望窗外,“沈星,我一手创立了达班,兄弟们都等着吃饭。我是恨毒枭,可真到了那一天,为了达班能生存下去,底线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你如果不想达班走毒,就要先拿出来点能让我改变想法的诚意。”
“诚意?”沈星重复了一遍,随即想起了什么,肯定道:“有的。”
沈星也起身,站到了猜叔身边:“猜叔,明天你就会知道我的诚意了。”
“明天?”猜叔见沈星不像说谎的样子,便弯了唇:“好啊,那我就先期待一下了。”
弟子
昨夜达班众人玩得太晚,都没回家,就在外屋横七竖八睡在了一起。
翌日,细狗被憋醒打算去解决时,忽然在远远看见了艾梭长官、恰珀带着一群比丘正朝达班走过来。
细狗以为自己做梦了,揉了揉眼睛发现那群人乌泱泱地都快走到达班门口了,细狗立马清醒过来,大喊着跑了回屋。
“猜叔!猜叔!外面,外面艾梭长官带着一群比丘朝达班来喽!!!”
细狗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叫醒了,猜叔不紧不慢地走下楼皱眉问细狗:“大清早,你喊啥子?”
细狗一指门外,“猜叔,你看喽!”
猜叔扬眉看去,正巧与艾梭对视上了,他立马挂起公式笑容,双手合十:“瓦萨里。”
“瓦萨里。”艾梭同样回了一礼。
这时达班众人都已经站起了身,他们站在猜叔身后对艾梭一群人的来意表示疑惑。
猜叔问:“艾梭长官,你们这是……”
艾梭没有回答,倒是他身边的恰珀面色阴沉地问:“猜叔,沈星在这里吗?”
“你们找沈星?”猜叔反问。
“对。”
猜叔这时忽然想起昨晚沈星对他提到过的诚意,心下有了几分猜测,他环顾一周,竟然没有发现沈星的身影,将目光投向但拓问:“但拓,沈星去哪嘞?”
但拓显然更困惑:“昨晚他就在我旁边睡着的啊,这人嘞?”
这时他们所有人身后传来一声疑问:“这是发生什么了?”
声音脆生生的,一听就是沈星。
众人纷纷朝生源处看,把刚刚洗漱回来的沈星看的一脸懵,他大致扫了一圈屋里的人,忽然和两道和蔼的目光对上了视线。
沈星惊喜地走过去,行一礼后说:“玛里大师,索里大师,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沈施主近来可还好?”
“还好。”沈星反问:“大师们的修行也还顺利吧?”
玛里大师道:“托了施主的福,乌卡玛哈大禅师提前结束了国外的传教,正启程回三边坡。”
沈星眼神一亮:“那也就是说大禅师他同意我的请求了?”
索里大师笑着摇头:“不至,大禅师对于施主所呈西藏佛法文书很有感悟,第二日就发布了告示,特让我等先来告知施主。”
“这是什么意思?”
“大禅师现在年岁已高,他一生讲学各国,唯一憾事便是未去过中国西藏。在生命最后阶段,他想去游历中国西藏。大禅师的意思是,他想收施主做他最后一位弟子。”
大师一番话说完,在场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能被大禅师上门收为弟子,这是何等幸事!
这也超出了沈星的预料。他上辈子回国后,迟迟放不下三边坡的经历,在中年阶段只身前往了净土西藏,并在那里潜心修行了五年,对佛理多少也有一些感悟。
这一世,他因鸽血红结识了玛里,索里两位大师。大师们偶然发现了他胸前的玉菩萨挂坠后,说他与佛有缘,对他格外热情。他便借两位大师的关系,给远在外国的大禅师手写了一本他在西藏感悟到的全部佛理。
沈星这么做的本意,只是想成为大禅师的管家,跟恰珀有一样的特权,以此来威胁艾梭,为达班谋福利。
他是没想到,大禅师会想收他做弟子。
索里大师又接着道:“大禅师感念到施主红尘未脱,特许施主可带发修行,为他的外门弟子,只要在他去往中国西藏游学时,能伴其身旁修行五年,即可回归红尘。”
这要求已经降最低了,沈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恭敬地朝两位大师行礼:“麻烦两位大师代为传达,能成为大禅师的弟子,是我三生有幸。大禅师何时启程西藏,我必当跟随。”
两位大师欣慰点头。
玛里大师:“施主不必妄自菲薄,大禅师说施主佛缘是自己修来的,他不过是锦上添花。”
索里大师:“大禅师启程去西藏还要有段时间,沈施主不必着急。这是比丘的僧衣和证件,还请施主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