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门里的人大概率就是王安全了。
兰波刚这么想,没注意到门里的声音渐渐停歇了,等他注意到时,虚掩着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借着从缝隙之中透出来的光,兰波与王安全面面相觑。
这一刻,俩个人都没有说话,可能也在互相震惊对方的存在。
尴尬又怪异的气氛在俩人之间徘徊。
兰波其实与王安全并不熟,现下他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王安全,只好直挺挺地僵在那里。
相较于兰波的局促,老滑头王安全显然从容多了,他确实惊讶在门口看见兰波,但按沈星目前的情况,倒也没什么惊讶的。
所以他率先打破了僵局,问道:“来找沈星的?”
“恩。”
王安全回望一下屋里,歉意地笑笑:“那你来得不是时候了,他刚睡着。”
“……”兰波皱眉,只觉面前男人的笑意十分刺眼,说出的话也刺耳,什么叫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他来得就是时候?
兰波可不会跟人玩弯弯绕绕,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他直接问:“你啥子意思?”
听出兰波语气不好,王安全笑意更深,摆摆手:“哈哈,年轻人气性就是大呦,别激动,我没啥意思,陈述事实而已。”
话说的好听,也不说沈星睡着是因为谁。
兰波面无表情地横了王安全一眼,喘了口粗气后,直接席地而坐。
先前是王安全不知道他在门口,现在他就坐这里等沈星醒,他就不信王安全还能旁若无人地做那些事。
兰波这么想是没错,不过他显然低估了王安全不要脸的程度。
眼见坐在地上像一尊石像的兰波,王安全好整以暇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升腾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摧毁了他岌岌可危的三观。
没办法,达班三人太团结,完全不给别人机会,不如先和兰波搞好关系,俩个人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强。
如此想着,王安全苦口婆心:“光等在这里,是等不出结果的。有些事情啊,就得靠人去主动去抢。”
“你想说啥子?”兰波就是再蠢,也听得出王安全话里有话。
“我的意思是,你若接受得了,我不介意……”说到这,王安全侧开了身,让兰波能一眼看到屋里景象,随后他压低声音,吐出了令人三观碎裂的俩个字——
“一起。”
乍闻这句话,兰波耳间嗡鸣,他被惊地起了身,震惊地看着王安全,大声反问:“你说啥子?!”
“嘘——”王安全竖了个食指,告诫兰波:“小声些,别把他吵醒了,否则他就该逃了。到时候,我可就下不去手强迫他了。”
“……”兰波没说话,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投向屋内。昏黄的灯光洒落在沈星shen上,照得他s上的痕迹更加明显了。
兰波咽了口口水,强压下去的恶意这时又席卷而来,他骗不了自己,他是想的。
可是…
王安全一眼看出来兰波的纠结,他倒不介意再添一把火,将抽剩的烟屁股扔地上碾灭后,转身进屋,轻飘飘扔了一句话:“不想就算喽,正好我也不太想。”
这其实是实话,王安全伸手关门,心想:也好,他能和沈星独处的机会可不多。
然而就在门关得剩一条缝时,一股强劲的力量又将其拉了开来。
“咋?想通了?”王安全看着进屋的兰波,一时间说不上了然,还是失落。
或许,都有吧。
兰波跪坐在沈星身侧,眷恋地伸手扶上沈星的脸颊,又抬头看王安全眼含冰霜,回答:“按我们麻牛镇的规矩,情敌间就应该通过打架选出唯一胜者。可我本就是后来者,也不可能以一打三。”
“而你,和我是差不多的处境,我们如果相争,获利的反而是别人。我可以默认这样的关系,但你记住,我不是打不过你!”
兰波一番话说得王安全弯了嘴角,含了一丝欣赏道:“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沈星中途还是被折(滕)醒了,他下意识以为是王安全,十分不耐烦地推搡着,嘴里叫着让人滚。
然而风浪却愈演愈烈,最后一点困意都被碾碎,沈星刚想睁眼,继续骂人,耳边却先一步传入一句暗哑又委屈的少年音,
“星哥,我……我是兰波。”
只一句话,沈星如遭雷劈,若不是感(绝)太清晰,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沈星猛地睁开眼,看见了令他呕血的另一幕,王安全从他(凶前)抬起头,看着他笑得极其欠揍:“老板,你醒啦~”
察觉到自己前后为(难)的情况,沈星脑子当机了一瞬间,他想他肯定自己是在做梦,竟还是如此荒唐的梦。
沈星重新闭起眼睛,并不断给自己“做梦”的心理暗示。
这时王安全揶揄的声音响起:“老板~没用噢,还是面对现实吧。”
“面你妈啊!”沈星咬牙切齿,他(凶)口剧烈起伏,发(谢)般地抓紧王安全的头发,怒吼:“王安全你搞的是不是!”
沈星了解兰波,兰波就算再出格,也不会主动干这种事。只有王安全会没底线到这种地步。
“嘶——”王安全头皮一痛,却反常地笑了起来,眼里蓄满癫狂,“老板,木已成舟了,你也只能面对现实。”
兰波小心翼翼拢着沈星,开口就是道歉:“星哥,对不起,你别生气。”
“……”沈星翻着白眼,都无语死了,“你要是真感到抱歉,你倒是(渟)下啊,兰波。说一套做一套是吧?”
“我……我(渟)不下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