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哄小孩似的,又像是池不渝自己在跟她撒娇。
崔栖烬甚至快要被哄住,差那?么一点,就要点头同意。幸好一通打过来的视频电话,在这时?候将她的不冷静遏制在了摇篮。
出乎意料的,打电话过来的人竟然是余忱星。余忱星没事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崔栖烬松了口气,只能在池不渝的注视下接通,只听到?屏幕里“啪”地一声——
一个充满屏幕的泡泡被吹破,余忱星在那?边撑着下巴,无?所事事地晃着脑袋,耳朵里塞着副黑色beat,见电话接通了,才掀开浓密的睫毛,第一句却惊讶地喊,
“水水姐!”
仿佛她的水水姐是她上辈子的救命恩人。崔栖烬冷冷地想,不过算起来,池不渝也的确算余忱星这辈子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崔栖烬的生?命里的每一个缝隙,似乎都遍布池不渝的踪迹。某些时?候这个女?人的确算是蒲公英,只要有一点点风,就能到?处飘来飘去。
池不渝清了清嗓子,绕到?崔栖烬的轮椅后?,端起下巴,乐呵呵地,一副姐姐做派,
“星星~”
余忱星似乎是坐在一个露天巴士上,那?边天气很蓝,她一直保持的甜酷齐刘海被吹得很乱,“你怎么在我姐这儿?”
崔栖烬“呵”一声,“你还知道你姐是哪一个?”
余忱星很冷静地吹了个泡泡,转去问?池不渝,“她怎么了?”
池不渝极为?小声地告状,“她不让我跟你说她那?个了。”
崔栖烬不咸不淡地把话题截断,“打电话有什么事?”
余忱星又吹一个泡泡,声音被风吹得特别懒散,
“就是问?一下你快递到?了没呗。”
崔栖烬想起匿名王女?士的快递,“哦”一声,“到?了,没来得及拿。”
余忱星一偏头,眉钉在阳光下闪着亮,似乎这才注意到?她坐在轮椅上,
“你怎么了?”
崔栖烬也不打算瞒了,懒洋洋地说,“腰扭了一下。”
余忱星也“哦”,“严不严重?”
崔栖烬皱起眉,“你什么时?候回来?”
余忱星说,“你去医院没?”
崔栖烬说,“你还在香港?”
余忱星说,“医生?怎么说的?”
崔栖烬说,“香港那?边空气怎么样?吹风有没有不舒服?”
余忱星说,“那?你自己生?活能自理吗?”
……
没有一个人在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