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都麻了吧?”陈映澄朝她伸出手,把人搀起来,“以后直接叫我就是。至于外面那个哥哥,你叫他……就叫哥哥吧。”
如今他们年岁都不小了,小雀这名字私下叫着还行,放在正式场合总觉得有几分草率。
万一以后城主要公开他徒弟,总不能说这是“我徒弟小雀”吧?听起来像在路边捡的。
陈映澄早几年便有给他改名字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现在又想起此事,便也该提上日程了。
她二人出来,小雀正在外面候着。
下车后落鸢低下头,往外抽了抽胳膊,“小姐,奴婢去把您的书包取下来。”
她转过身,书包已经出现在小雀的手中,落鸢犹豫了一下,伸出双手,“公子,奴婢来吧。”
“不必。”小雀将胳膊往上擡了擡,“你只需在书院内照顾好小姐便是。”
落鸢在映月山庄是伺候园中花草的,待了两年,早已学会察言观色。
她刚来时便听说过小雀的名字,和她一样是买来的,但一来就得了小姐赏识,之后便飞上枝头,一直伺候在小姐左右。
他不仅和小姐同住在城中,还能和小姐同桌用膳,山庄中有琐碎传闻,这人未来或许会成为陈家的姑爷。
她隐约察觉出对方对她并不友善,便低下头应了声是,弯腰跟在了二人身后。
晚膳时,落鸢亲眼见到小雀坐在小姐对面,为她递筷布菜,二人不像主仆,更像夫妻,更是印证了心底猜测。
但她在陈映澄身后站了没多久,便被芹娘叫去别处用膳。
餐桌上便只剩下了陈映澄和小雀。
陈映澄白日受累,吃饭也没力气,“天太热,一点胃口都没有。”
话音刚落,屋内吹过一阵清风,不偏不倚刚巧在陈映澄身上拂过,源源不断,像开了风扇似的。
“师父若知道你用御风诀来扇风,怕是要气死。”
“他不知道。”
陈映澄:“他前几日打你那一掌可好了?”
小雀:“无碍。”
陈映澄:“我本以为你这几日就会啓程去水兴城。”
小雀:“青宝司的人已经到了,我晚几日出发。”
陈映澄:“你也不必等着我和二哥一起,二哥御剑载我,很快就能到。且表妹的婚礼是二十四,我最早也要二十三出发。”
小雀:“那边暂时不需要我。”
陈映澄:“说来,我过几日便要向学院请假。本来每逢初四、十四、二四都是学院放假的日子,我再多请几日,应该也没有大事。但现在我们导师是冷成光……”
“他肯定会想办法为难我。”
“既是正事,冷少爷想必也不会阻拦。”
“他肯定会準假,只是少不了要对我指指点点,你不知道今日的入学考试……”
小雀起身为她盛汤,今日莲子粥放了绿豆,但做得太浓稠,看着噎人。
“我就知道他满肚子坏水,所以一拿到卷子我就动笔,可惜还是没做完,下午他又让做了不到一半的人抄书。幸好他还算有点良心,没说全都得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