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顺,“吴掌柜不是觉得福大夫坑她嘛,就换了家医馆,不得不说换了家医馆后她的病情好多了,香包里的药材也是那家医馆配的。”
容若,“哪家医馆?”
吴顺,“云福街往南过了七味斋就是了,杜家医馆。”
容若收起香包,“楚大哥我们去杜家医馆看看。”
江叶红仰头叹了一口气,探案真是一件麻烦又痛苦的事,“你说这一环接一环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容若浅浅笑了,“正所谓抽丝剥茧,线索要一根一根的捋才能找到真相。”
江叶红拍拍肩膀,“走吧,我们去杜家医馆问问。”
相比福家医馆的大气宽敞,杜家医馆寒酸不少,进门的时候只有一个瘸腿的伙计在整理药材,他戴着面罩,见到江叶红和容若忙又拉了拉面罩,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二位看病还是取药,杜大夫出门了,二位怕是要等上一等了。”
江叶红看了眼声音沙哑的伙计,“大白天戴什么面罩啊?”
旧梦10
伙计一瘸一拐走过来,“我的脸被烧毁了怕吓着人才戴面罩的,二位见谅,二位是问诊还是取药?”
江叶红才发现这人的眼角也有烧伤的痕迹,不由内疚,“抱歉,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傅九。”
容若,“医馆就你一个伙计吗?”
傅九招呼他们到里面坐,“是的,就小民一个伙计。”
容若扫过医馆四周,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吴记裁缝铺的掌柜吴慧云是不是在你们医馆拿过药?”
傅九将晾干的药材放入药箱,“是的,大概一月前,说自己腰疼之症救治不得缓解,杜大夫给她施过三次针,开了药。”
容若,“吴掌柜是不是还说过睡眠不好?”
“是,吴掌柜说自己好像患了头风,时常头疼欲裂,夜里多梦睡不好,杜大夫给她开了助眠的熏香,说挂在床头可助眠。”
容若拿出香包,“可香包里为何放了过量的曼陀罗?”
傅九停下手上的活儿,接过香包闻了闻,“吴掌柜说睡眠不佳,夜里多梦,所以杜大夫才加了曼陀罗,曼陀罗有毒但适当的使用可有助眠镇痛的作用,不过这里面的曼陀罗好像太多了。”
容若,“如果曼陀罗摄入过量会怎样?”
傅九扒了扒香包里的香料,“非直接食用倒是不会使人中毒,但如果加入另一味药一起,散发出的气味便会让人产生幻觉,还会产生依赖性,白日的时候更容易迷糊犯困,久而久之也会中毒,头疼的症状只会越来越重。”
容若,“所以香包里过量的曼陀罗……”
傅九颤颤巍巍地去找问诊记录,“公子请看,每一个来我们杜家医馆的病患都有问诊记录,包括开出药方的剂量,不会有错的。”
很详细的记录,问诊记录上的曼陀罗剂量远远低于香包里的,那么又是谁在熏香上做了手脚。
“抱歉,抱歉,我回来晚了,二位是哪位身体不适?”杜继昌背着药箱进门,三十岁出头,有些消瘦不过人看着很亲切。
江叶红站起来,“杜大夫我是……”
“这不是楚捕头吗,您到我们医馆不会是问案的吧?”
江叶红,“是,关于吴记裁缝铺的掌柜有些事需得跟您确认一下。”
杜继昌放下药箱,“您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江叶红,“吴掌柜到您这儿来看病具体是什么时候?”
杜继昌拿过问诊记录,“一个月前,哎呦说起这事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吴掌柜说从前一直在她表哥福有道那里看病,可是腰疼的毛病是一点儿也没有得到缓解,拿来药方给我看,药方是没问题,可药包里药材的用量大有问题,该多的不多,该少的不少,您说哪有这么当大夫的,这不是害人吗。”
江叶红,“药方没问题,药包有问题?”
杜继昌,“可不是嘛,大家都是大夫我也不好多说人闲话,可实在是过了,这不是害人嘛。”
江叶红,“所以吴掌柜就去福记医馆大闹了一场。”
杜继昌,“这事我也听说了,二人还是亲戚呢,你说这闹得啊,据说从那以后两人就不走动了。”
“这香包您看看。”江叶红从容若手上取过香包。
杜继昌一看变了脸色,“曼陀罗的剂量未免太多了,怎么还有毒蝇伞?”
江叶红没听过什么毒蝇伞,一头雾水,容若柔声道,“毒蝇伞是一种产自于外邦的毒物,但是本身毒性不大,前朝最早是自匈奴药商传入的,毒蝇伞杀虫有奇效。不过配合曼陀罗一起用作熏香会如何?”
杜继昌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会让人彻底患上头风病,通过吸入潜移默化侵蚀人的骨髓,对患有寒疾的人来说会加重病情,若是再配合雷公藤,哎呦,那可真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啊。”
江叶红和容若交换了个眼神,如此说来早有人想通过无形的手法加重吴慧云的病情,让她被病痛折磨死,这种手段反而更像复仇,容若看向杜继昌,“杜大夫,一般都是谁来给吴掌柜取药?”
杜继昌,“都是吴宇来取的。”
江叶红第一次听这个名字,“吴宇是谁?”
杜继昌,“吴掌柜的侄子啊,哎呦这孩子年纪轻轻就不学好,整日沉溺于赌坊,听说把他爹留下的老房子都赌进去了,还游手好闲,没事就找吴掌柜要钱,虽说是亲侄但是吴掌柜也过分溺爱了。”
江叶红,“吴慧云还有侄子?”
杜继昌,“是啊,听说是她大哥吴慧州的儿子,不过我听说吴慧州死的时候并未成家,这个儿子据说是私生子。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