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红攥紧的手被巫长宁抵开,巫长宁紧紧扣住江叶红的十指,不容他挣扎分毫,江叶红不敢看巫长宁,只得别开脸,“阿宁,不要胡闹……”
巫长宁掰过江叶红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为何不看我?还真怕我是白骨精吃了你?”
听这口气怎么好像是记恨上了,江叶红感觉巫长宁很介意自己的噩梦,“阿宁,不是的,你怎么……”
“梦里的白骨精对你做什么了?”巫长宁强硬掰着江叶红的下巴不让他躲,“躲什么,为何不看我?是我变丑了,还是没有梦里的白骨精好看?”
怎么又绕到白骨精上了,江叶红一时想不明白,巫长宁为何如此介意梦里的白骨精,不对啊,他梦里也没有白骨精啊,江叶红赶忙解释,“阿宁,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梦里没有白骨精,我只是梦见抱住你,然后你一回头就变成白骨了,仅此而已。”
巫长宁听到这个解释好像更不开心了,“哦,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具白骨啊,不对,应该是一具披着人皮的白骨,我在你心里是这般的不堪。”
这又是怎么拐到一起的,江叶红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不是的,那就是个噩梦,你不要多想。”
巫长宁扯开江叶红的襟口,趴下狠狠咬住江叶红的脖颈,江叶红吃痛扬起头,按住巫长宁的后颈,“痛,痛,你还真想吃了我不成?”
“想,把你吃了你就不会想别的白骨精了。”
江叶红算是想明白了,巫长宁横竖只记着白骨精了,简直让人哭笑不得,“阿宁,你的飞醋吃得莫名其妙了些吧?我做的是噩梦不是春梦,瞧你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虽然委托了渠吾帮你解毒,但是他只会些皮毛,若非我那师姑在京城,你不就…”
如此一想江叶红后怕不已,扶住巫长宁的腰,“阿宁,你是不是在赌?”
巫长宁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可怜兮兮地垂下眼帘,“才刚醒你就跟我兴师问罪,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
巫长宁委屈得眼睛里要挤出水来了,江叶红虽然气着可一句强硬的话都说不出口,咬牙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借着我的噩梦企图蒙混过关,巫长宁你心思够多啊。”
“我没有,我就是醋,你梦里不许有别人,白骨精不行,狐貍精也不行,只能是我。”巫长宁小猫一样趴在江叶红胸口,江叶红扶额无言,他完全拿巫长宁没办法,算了,算了,就这么惯着吧。
巫长宁醒是醒了,身子遭受重创活动几下就感觉疲乏,还不能出门,这两日为了出门的事没少跟江叶红闹脾气,生气了就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说话,江叶红只能去哄。
江叶红坐在床边,把巫长宁从被子下拎出来,“瞧你,还气呢,等你身子养好了,你想去哪儿都成。”
巫长宁故意不看他,扯过被子又把自己蒙起来。
江叶红,“还闹脾气呢,再闹脾气我真去找白骨精了。”
巫长宁被子一掀,揪过江叶红的襟口把人拉过来,发狠道,“别以为我现在功夫废了就拿你没辙了,你若敢背着我找别人,别说白骨精,就是阎王爷我也把他手撕了。”
“不敢,不敢,我开玩笑的,不气。”江叶红顺势偷亲巫长宁,虽然只是小啄一口,实在意犹未尽。
巫长宁一把推开江叶红,“我生气了,不给亲,走远点儿,不然我要叫人了。”
江叶红刮了下巫长宁的鼻尖,“淘气。”
“汪汪汪——”黑阎王又在叫了,江叶红站起来看了一眼,忙说道,“师姑来了。”
巫长宁拢了下鬓角穿好衣裳,这两日不能出门听江叶红讲他昏迷后的事成了唯一的乐趣,巫长宁也感叹自己命不该绝。
“我也来好几回了,次次都冲我叫,它莫不是看我不顺眼?”还未见其人,已经闻其声,听着有几分盛气凌人。
江叶红失笑,“黑阎王有自己的脾性,我刚来的时候它也不待见我,见着就咬,也就最近才有所改观。”
巫长宁行至门前,见一娇俏可人的少女掐腰打量黑阎王,眼神凌厉如宝剑出锋,模样生得可爱,但是她看人的眼神有种傲视群雄的高傲,巫长宁有些恍惚,好像看见了巫镜。
傲临霜目光移向巫长宁,灿然一笑,“按辈分该唤我一声表姐吧。”
巫长宁低头浅笑,“表姐好。”
傲临霜点点头很受用,“这就对了,既然你已经苏醒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再把把脉,确信没事了我也该离开了。”
巫长宁,“你要回蓬莱岛?”
傲临霜手负在身后,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蓬莱岛太安静了,我待不住,天大地大四处走走。”
这一刻巫长宁觉得傲临霜的眼神不那么像巫镜了,她没有那么强烈的野心和欲望,相比于巫镜,傲临霜更豁达和坦然。
傲临霜在给巫长宁把脉,巫长宁时不时看向安静立在一旁的言无月,好安静的孩子,进门点了个头就安安静静站着。
傲临霜,“不是哑巴,就是不爱说话但是爱哭。”
巫长宁没忍住笑了起来,“我……”
傲临霜收起针包,“没有大碍了,不过还需好生养着,以后巫术碰不得了。”
巫长宁放下袖口,千帆过尽,心也静了下来,“多谢,若没有你,我怕是已经在阴曹地府了。”
傲临霜笑道,“这是你命不该绝,不过巫族人没那么容易死。翡翠玉麒麟已毁,以后再也没有人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传言斗得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