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变得幽邃,一动不动盯着贺言深不放,她好像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由自主朝着贺言深靠了过去,然后跨坐在他身上,开始吻他。
贺言深眼疾手快,他只能从方眠手中接过掉下来的婴孩牢牢抱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揽着婴孩,一只手握着她的腰。
他仰着头与方眠接吻,这几次下来,他的接吻技术也有了些进步,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生涩了,而且他也有在主动热情地回应她,好让眠眠知道他没有在说谎。
他是真的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件事的。
不知道亲了多久,连方眠都觉得自己舌尖有些发麻了,她才缓缓松开了他,一把搂住他的脖颈一边蹭着他的胸口,口中吚吚呜呜的。
“阿深哥,你真好,我好爱你,永远爱你。”她的声音凉丝丝的,说话时候的气息也是,搔在贺言深热烫的皮肤上,他的呼吸都在因此颤抖。
“眠眠。”贺言深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他几乎从来没有做过如此显温情的动作,第一次做还有些生涩。
“那我们回房间去,就现在。”方眠注视着他,一只手还捂在贺言深胸口,她分明噙着冷淡的表情,手下的动作却并非如此,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贺言深的脸色又开始变红,他觉得自己有点遭不住被眠眠这样盯着了,眼神几番闪躲,嘴上却答应下来:“好……等她们回来,我们把孩子交给她们,就过去。”
楼上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赵芳流……应该吃得很开心吧?好好补脑对它是很好呢,快吃吧快吃吧……方眠把脑袋埋在贺言深怀里,静静地想,要多吃掉一些男人哦。
等这些人类喂饱了你,你就该来喂饱我了。
分明是白天,楼道里却很阴暗,仔细去听还有人类喘息的声音,从八楼、到九楼,再到十楼,忙于逃命的人类急于找地方躲藏,因为如果你再仔细听听的话,地上会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怪物的脚步声很轻,但是吸食脑子和吞咽的声音却足够让整层楼都听见。
那东西……去哪儿了?
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在互相能够看到的范围内用眼神示意着,很多人生怕自己发出恐惧的声音,然后紧紧捂着嘴巴。
不知道……有人正摇着头,还没做其他动作,就听见走廊尽头又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吸食大脑的声音。
“真好啊……新鲜……新鲜的……脑子。”
长条状的玩偶怪物从走廊上穿过,它的舌尖细长,像锥子一样,完全能够轻而易举就扎进人的头颅中。
“人呢?都…去哪儿了?快出来,要、要考试了……”怪物口中发出长长的吟唱,在空荡的长廊中骇人地回荡着。
人数似乎在锐减,没有人去统计究竟死了多少人,只知道吸食大脑的滋滋声时不时会响起。
不少人濒临崩溃。
“都在干什么!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我们这样跑来跑去要到什么时候?快想办法杀了那东西啊!”
“你说得简单!用什么杀!?还不等人靠近就被它吸死了,谁愿意去做这个敢死队?”
“只有五楼那个叫高洁的女生会做喷火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对、对!五楼那群人!都怪他们!都是他们!一群该死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他们,咱们哪里会遇上这种事!?该死的是他们!他们才对!”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只该死的怪物引到五楼去!他们才该死!”
“你在说什么!?”
“我死也要拉上他们一起!凭什么怪物只追我们不攻击他们?凭什么!”
……
几个人简单做了点吃的,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刘桂芬还在睡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贺言深其实很紧张,他知道现在进房间之后多半是要做那种事了,他想想就觉得压力有点大,这也太害羞了……那他到底要摆什么姿势啊?那样的话他还能在过程中看着眠眠吗?
他紧张得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格外缓慢,深呼吸着正要去开门把手,就听见身边的方眠说了一声:“先不回家哦。”
“怎、怎么了?”贺言深问。
方眠指了指楼下,尤其是保安亭那边,道:“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那些人走的时候没时间带走粮食吧?”
贺言深点头,那些人逃命都来不及,哪儿还有时间去关心这个。
他有点明白了,问道:“你是说……他们把粮食藏在保安亭?”
“黄毛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保安亭,我想不到别的地点。”方眠道,“况且现在,怪物在楼上呢,楼下或许很安全。”
只要没有新的怪物再出现的话。
贺言深觉得合理,于是他进屋去拿了冰球棍和方眠的刀出来,又给方眠披了件外套,两个人才往楼下走。
经过二楼的时候,贺言深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其中有一扇门大开着,门口还有破损的痕迹,显然就是赵芳流家了。
那天晚上的那个场景再次在贺言深脑中浮现,不论是遇上玩偶怪也好,还是那只巨怪也好,贺言深都没办法很快忘记。
他们来到院子里,方眠率先往楼上看了一眼,没有尖叫声,没有人影跑动,竟然出奇地安静呢——
刚刚产生这个想法的同时,两个人就看到九楼有一个细长的肉柱甩了出来,随着动作,一个人从九楼直直坠落,面上还带着万分惊恐的表情。
他的头颅上有一个洞,但是没有血,显然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