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我的打火机。”阿健说道。
阿廉满不在乎,“谁捡到是谁的。”
之后阿健就这么坐着看阿廉坐在乱糟糟的单人床上抽烟,今天他头一次见他抽烟,这已经是第二根。
“所以,”阿健开口说道,“四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在杀了其他人之后之所以没能杀掉我,是因为毒株病发。”
阿廉看了他一眼,“是。”
“如果不是刚好那时候爆发,你会不会扣动扳机。”
“会。”
阿健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你哥哥叫我杀你。”阿廉吐了口烟,“就这么简单。”
“你扣扳机的时候就没犹豫吗?”
“犹豫了,”阿廉看着他,眉心舒展开,显得放松又坦诚,“但也就是犹豫了,就这样。”
阿健叹了口气,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味道,阿廉或许已经受到了烟草的影响,他看起来非常放松,甚至,他的表情称得上快乐。
“你有什么想问的。”阿廉在床上伸展开了双腿,“兴许我今天都告诉你。”
他抽高了。
于是阿健问道。
“你恨我们吗?”
紧接着阿廉露出了一个几乎是,看到了,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一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不。”他笃定地回答道。
“可是你在下杀手时毫不犹豫。”
“人在被枪瞄准时,就已经死了。”阿廉回答道。“凭空躲子弹只是电影里的特效传说。”
“那么你是枪还是子弹?”
阿廉扯了扯脖子上的皮质项圈,“我是巴普洛夫的狗。”
阿健沉默了,阿廉最近一直有些不一样,而今天尤其不一样,或许这只是因为他抽了过量的叶子,又或许是因为这世上实在有太多的秘密。
又或许是因为他就像他说的那样,其实并不想活下去,但是又真的还不能死。
只要这一切还没结束,只要毒株的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
“你已经问了很多个问题了,”阿廉吸了口烟,将烟圈吐在脸侧,“service时间,还剩最后一个。”
于是阿健干脆直白地问了出来,“你现在在想什么。”
阿廉看着他,手指之间夹着快要吸到底的烟草纸卷,在吐完烟气后咬了一下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