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眯了眯眼睛,又低低笑了一声,看似顺从地附和道:“当然足够。”
他其实听懂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但仍旧选择装作不懂:“请原谅我的失礼,毕竟您看上去比小田月更拥有家族首领的气势,我会好奇也是难免的事情。”
并非奉承,不是挑拨,而是试探,也是实话。
沢田仍旧是那副温柔宽和的模样,似乎并不为此所动,但他的言语却不如他表现得那般温和无害:“这很正常,毕竟港口甚至没有将她变成一个合格的黑手党。”
他微笑着,咬字清晰又轻缓地念着:“她能取得如今的成绩,全靠她自己的天赋异禀。若她从一开始便接受彭格列的教育……”
顿了顿,意有所指道:“我想,您就要担心她会不会是下一个沢田葵了。”
“……”
森鸥外的表情冷淡了下来。
他不再以虚伪的友善假面伪装,而是单刀直入地质问:“我很想知道您和小田究竟是什么关系,沢田先生。”
“她是家中的小辈。”沢田说,“也是如今带领家族的首领。”
但森鸥外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真正想要知道的只有:“为什么一定要是她?”
他就是不能够理解这一点。
事情并非如小田方才所言那般,沢田显然与她沾亲带故,不出意外应该也能使用那枚指环,而这就意味着她其实并非彭格列的唯一继承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彭格列在拥有更适合的选择时,还要千里迢迢跑来横滨找到她?
沢田说:“不用怀疑什么,她就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森鸥外蹙起眉。
但沢田却不想再多解释,淡淡道:“彭格列的事情也无需向你解释,港口的首领。”
“而我来这里,也并不是向你做汇报的。”
棕发的男人慢慢收敛了笑。
那张五官轮廓都很温柔的脸在失去了笑意后,意外显得非常冷峻,原本暖棕色的眼睛不知何时掺杂了些灿烂的金,目光中充满了名为理性的冷淡。
“至于现在,就让我们来以黑手党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
森鸥外垂下眼,轻叹一声。
“黑手党的方式……吗?”
一瞬间,金色夜叉抽出刀,橘发干部再次放出了重力异能。首领办公室的门也被推开,数十位握着枪的守卫人员冲了进来,眨眼间便将两人包围在内。
他又缓缓抬眸,看向包围圈内并不显慌张的两人。
狱寺轻嗤一声,双手燃起赤色的岚焰,再抬起手时,手指间已经夹了多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小型炸弹,气焰嚣张地与其他所有人对峙着。
而沢田并没有任何动作,条理清晰地罗列清算着:“私藏彭格列指环,暗杀沢田葵,暗杀小田树夫妻,算计小田月友人,偷梁换柱了沢田葵的财产,以及如今还在进行着的对无辜孩童的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