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萝挑着时间潜入赵府前院。
“老爷,老爷,不好了,灵堂着火了!”
杨萝闻言迅速躲进柱子后,余光瞥着动静。
“什么!”
房间里冲出一个穿着麻衣的男人,“什么!灵堂着火了?!快快快,救火啊!愣着干什么,快去!曦儿!曦儿还在里头!”
杨萝屏息听着动静,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探出头环顾四周,确定里头无人了,才溜进麻衣男人走出来的屋子,轻轻掩上房门。
杨萝猜的不错,此处大概率就是赵聪的书房。
外头火光冲天,闹哄哄地喊走水了,紧赶慢赶地去救火,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人注意到杨萝。
屋里陈设典雅,书案上置文房四宝,博古架上摆着各式珍稀,一缸缸莲铺在窗边,显得清幽雅致。
杨萝迅速开始摸排屋子里的柜子机关,小心地避免弄乱引人察觉。
杨萝翻了半晌都没翻到关键的东西,只能找到一些书信简牍,实在是没什么用。
但是重要的东西都不会摆在明面上,或许这里头有什么机关也说不准。
杨萝敲了敲墙壁,小心翼翼摸索着。
杨萝的披风无意擦过窗边的缸莲,缸里水波晃动,然而瓷缸里的莲花却一动不动。
杨萝眼神一顿。
杨萝伸手探入缸中,在莲梗上摸了摸。
没有刺手的尖刺,连接着莲花和缸底的小机关。
杨萝正欲将莲梗拉起来,忽然门口一阵喧哗,有人来了!
杨萝侧身一闪,隐藏在隔断之后。
“老爷,您歇息一会儿吧,总这么熬着可不成啊,整个江南都等着您料理呢!”管家扶着赵聪坐下。
赵聪揉揉眉心,长叹一口气,眼底下都是乌青,疲倦的神情遮掩不住,“方文谦倒了,童弼上台,许多事情要压不住了,偏生此时竟然有人暗中行刺,当真是可恶之至!”
“曦儿是我唯一的骨血啊!”
赵聪悲痛欲绝,不禁泪如雨下。
“老爷您不要太为公子的事情伤神了,为今之计还是应该早日抓住害公子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以慰公子的在天之灵啊!”
“你说得对,这可恨的小贼,”赵聪一拍桌案,咬牙切齿道:“竟敢深夜潜入我赵府,在曦儿的灵堂纵火!”
“简直是罪大恶极!传令下去,明日不管用什么法子,就算把杭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杀害曦儿的凶手找出来!”
“是。”
赵聪靠在椅背上,冷静下来才开始思虑如何压住江南的祸患。
“卞笛在京城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管家道:“尚未收到卞侍郎的消息。”
赵聪深吸一口气,“怎么?区区一个童弼就压住了他吗?他那边若是有一丝风声走漏,我这江南布政使的乌纱帽,只怕就要换人戴了!”
管家连忙道:“老爷稍安勿躁,卞大人那边知道的事情可不少,或许会有法子解决此事的,更何况,江南之事若外泄,卞大人也不能独善其身。”
“如今借了曦儿之事封城,短时间内也不会传到京城去,杭府旁边的山匪,找个时间再清理清理,莫要叫他们扰了江南的清静,江南在我的治下,绝不能有一丝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