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萝压下心头的疑惑,走回灵堂。
楚南筝和仵作再验了一次,却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确定,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吗?”
楚南筝验尸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道:“目前尚未发现徐员外身体有什么其他的伤。”
杨萝摩挲着指尖,目光幽幽道:“若是有针孔般大小的伤,是否能看得出来?”
“若是银针暗器,一般很难查探出来,”楚南筝眼皮一跳,“县主是说,徐员外可能死于暗器?”
杨萝道:“查查。”
楚南筝将尸体翻个了身,在脖颈上仔细摸索,并没有发现伤口。
她的手往上扶着头骨,欲把徐员外放回平躺,却听得咔嚓一声,突然按碎了徐员外的头骨。
楚南筝愣了一瞬,蓦地拨开徐员外的头发,从他的后脑勺里,拔出一根两指长的银针。
楚南筝连忙禀报杨萝,“县主,是银针!”
杨萝盯着楚南筝手上染红的银针,嗤笑一声,“内功不错。”
此人用银针从后脑勺震碎了徐员外的头骨,再用绣春刀模仿荣恩的死法在徐员外的胸膛上刺了一刀,伪装成锦衣卫杀人的模样,意图搅浑这趟水。
如果锦衣卫不能再查此事,多半就会交给东厂,但若是极力争取,交给刑部和大理寺也并非不可能。
徐员外是王之敬卖地的唯一知情者,徐员外死了,再想用此事来给王之敬定罪,可就不容易了。
凶手,是在救王家。
“京城之中,谁是使银针的高手呢?”杨萝喃喃道。
杨萝问了孟离,孟离则道:“若是江湖上,能用银针震碎头骨的,恐怕只有神医十三针有这个能力了,只是他已经隐匿多年,没有踪迹了。”
神医十三针是医者,也是武者,一手针灸之术能救人,也能杀人。
杨萝道:“神医十三针绝迹多年,更何况他一向与朝堂无关,怎会淌这趟浑水?”
“此事受益的是王家,只怕王家脱不了干系。”
孟离点了点头,也赞同杨萝的话。
杨萝回了北镇抚司,魏三清点完府库,前来向杨萝禀报。
“府库里的绣春刀并没有缺少,领用绣春刀的人都记录在案,绝无失窃之事。”
杨萝眉头紧蹙。
“有可能那个伤口并非绣春刀所致,只是那个人仿制了绣春刀,造成假象迷惑我们罢了。”
如今看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杨萝揉揉眉心,道:“我再想想。”
杨萝在北镇抚司还没留多久,玉青便亲自来请杨萝回去。
杨萝道:“怎么了?”
玉青道:“姑娘怎么半点也不伤心,今日可是纳征的日子,陈大人和陈家老爷都到家里了,姑娘您还在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