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乎是一落座就哈切连天,你调整一下姿势,把戴在头上的毛绒帽子往下拉一点正好遮住你的眼睛,然后双手环胸,脑袋有些歪斜地进入梦乡。
列车才出发没多久你就睡着了,席巴转过头就看见你熟睡的侧脸,他伸出手拨开你侧脸的碎发,指腹轻柔地摩挲你的脸颊。
就是这样美丽的,无害的外表下,实际上潜藏着足以毁灭人类社会的可怕力量。
其实早在你刚来到揍敌客家没多久,可能是你到揍敌客两个月的时候,席巴就在那次召开的家庭会议上看到关于你的能力的分析报告,其中包括了对你目前拥有的实力分析,除此之外还有关于你的能力的猜想,其中就有一条。
——如果对世界抱有十足的恶意,甚至可能导致世界的崩溃。
这其实是很夸张的说法了,至少席巴当初在看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夸张,真的能够凭一己之力毁灭世界吗?那这个世界该有多脆弱啊。
可是伴随着和你的相处,还有从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泄露的信息,席巴逐渐觉得当初那份文件上的假设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可是又那么天真单纯的你,果然还是需要揍敌客的保护啊……
你的脑袋往席巴的那个方向倾斜,你呼出的温热气息擦过他的手背,他索性让你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还有几站你们就要下车转乘了,但是看你这副样子估计等到下车都还是迷迷糊糊的,于是他给管家发了条消息,让他们来中转站接你们。
半梦半醒之间你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你问:“我们到了吗?”
“还要稍微再等一会,等等要下车了我会叫你的。”
闻言,你才又缓缓睡去,你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列车到达你们的目的站了,席巴这才拍拍你的肩膀,“该醒醒了。”
你嘟哝了一声,然后才醒来,也在这一站下车的其他乘客也都陆陆续续起身,席巴先站了起来帮你提着单肩包,另外一只手握住你的手掌,这时候列车停下了,他走前头在人群中给你开路。
一下车冷空气扑面而来,还好你下车前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围上围巾,绕着脖子围了好几圈,你的下半张脸都藏在围巾后面,“真没想到这里更冷,你真的不冷吗?”
席巴何止是不冷,他明明穿得比你少体温还是比你高,简直就是个移动的火炉。
“还好,不是很冷。”瞧见你的帽子戴得歪七扭八的,他又帮你调整帽子的角度。
“我的帽子歪了吗?该不会很奇怪吧?”说着,你的手掌搭上帽子顶,你的帽子顶部还有一层软乎的毛,摸起来手感毛茸茸的。
“没有歪得很夸张,不奇怪。”席巴又说,“我们不转车了,我直接让管家来这个中转站接我们。”
“……那也行吧,那我们就去窗口把剩下的车票退掉吧。”你在口袋里翻找,找到你那张车票,“你的车票呢?”
席巴手里多出一张车票,那是他的车票,你抽走车票,总之还是先坐电梯下去吧,外面真是怪冷的,尽管你围了围巾,冷风还是不住地往你衣领口里跑,你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你嘴里重复地说着,“走啦走啦。”
乘坐电梯下去,你的目标很明确,直奔窗口去退票,服务速度很快,不出几分钟就退票成功了。
“管家到了吗?”
“还要一会,再等等吧。”
你因为刚才一上车就睡觉,在睡觉前你还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了,现在你终于想起来取消飞行模式,结果就是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提示音加震动,你的手机就像是在发癫一样,你点开那几十条的消息,大部分都是讨论群内的消息。
“有人找你?”
“不是,是群里的消息,看,她们出去聚餐了。”你点开寝室其他三人的合照,没想到原本要参加演讲比赛的克莱尔也抽空和其他两人出去聚餐了。
“本来你也计划和她们一起去聚餐的吗?”席巴问,“我是不是打乱你的计划了?”
虽然是这么问的,但他脸上可没有多少歉意,他本身就不喜欢你和其他人有过多的接触,只是你看起来和那几个室友相处得确实很好,而且你的那些室友都还算是聪明的,至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这也是他能够容忍她们继续和你相处的重要原因。
“你已经打乱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瞥了他一眼,佯装生气的样子,“算了,我也确实很久没有回去了,其他人是不是都很想我呢?”
“想啊,母亲父亲他们都有在念叨你,我有时候也会听见一些管家在打听你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不是你发现自己被窃听的事情,或许你真的会把揍敌客当成自己的家吧?因为那里的人对你的关心你是能够感受到的,只是很可惜,你还是发现了真相。
当你和席巴手牵手走出车站的时候你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新的记忆碎片,那也是个冬天,你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出车站,站在大门口四处张望,应该是在等谁来接你,你的直觉告诉你来接你的应该是你的父母,这个记忆碎片的画面有限,你并没有看到自己父母的长相,这不免让你有些失望。
管家将车停在距离车站出口的不远处路边,你和席巴走到车边,管家还向你问好,“西芙小姐,欢迎您回家。”
你也对那位管家点头示意,旋即又坐入车后座,系好安全带,从车站去往揍敌客家的路和以往的路线不同,中间还会穿过郊区,到达揍敌客家大门口已经是几十分钟后的事情了,还得穿过试练之门,然后爬山路走到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