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护院在巷子里搜不到他们,一定会在他们回宫的必经之路上堵他们。
很不幸的,被他们堵到了。
若是楚凤歌醒着,凭他的武功,就算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突围逃回宫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苏遐州看了看肩上人事不知的少年,握紧了手中剑,警惕地和这帮壮汉大眼瞪小眼。
大概是清楚面前的乃是天潢贵胄,这群护院也没贸然动手。
为首的一个向前一步,态度居然还算和善道:“咱们也别打了——你们现在这个情况也打不过,好生跟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去可就任陈执明宰割了。
更别说他还是太子的人,落在他手里,结果绝对不会多美妙。
傻子才会跟他们回去!
苏遐州仗剑护在两人身前,戒备道:“我要是说不呢?六殿下性命垂危,他若出事,你们用三族的命来赔么?”
一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答话。
陈执明的护院,毕竟不是他的死士,拿钱办事,谁也不想沾惹上这种上涉皇族的滔天大案。
见他们犹疑,苏遐州赶紧循循善诱道:“这是殿下和陈大人的恩怨,跟各位无关,只要你们今日放我们离去,殿下定会酬谢。”
为首那个沉默了一瞬,歉然道:“恐怕不能放你们走。”
他道:“我们都是些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故意放走了你们,给陈大人知道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免不了家破人亡。”
“就算这位真是六皇子好了,他久居深宫,如何能庇护身在宫外的我等?”
他说着,伸手想来拿苏遐州的肩头,被他挥剑逼退,厉声道:“我看谁敢动殿下一根汗毛!”
苏遐州一辈子都没有如此声色俱厉地说过话,效果居然还不错,镇住了一票人。
护院们进退两难,双方就这么对峙起来。
苏遐州毕竟才遭大劫,又受了伤,没多久,拿剑的手就稳不住了,手臂酸痛,抖得像抽风。
能在陈家当护院,也都不是庸手,哪里看不出他已是强弩之末。
为首的那个眼疾手快,箭步上前,屈起两指,狠狠在剑锋上一敲。
苏遐州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发麻,一转眼,长剑就已经不由自主脱了手!
那护院一招手,喝道:“拿下!”
如狼似虎的壮汉们顿时一拥而上。
苏遐州一颗心沉入寒潭,尽管拼命抵抗,又哪里是练家子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压在地上。
溅起的尘烟呛进了口鼻,苏遐州左脸贴地,一阵咳嗽。
他勉力抬头看着朱雀门近在咫尺的檐角,满心都是萧索的绝望。
六郎,这下可是真玩脱了!
周围吵吵嚷嚷的,有人道:“快,拿绳子来!”
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背在背后,以一个极为难受的角度捆了起来,他剧烈地扭动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