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气氛略显尴尬之际,沈醉凉凉的声音插了进来:“楚凤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跟他在这腻歪。”
他似乎对苏遐州总有些说不清的不满,好像看待一头拱了自家白菜的猪。
楚凤歌不满的“啧”了一声,道:“有事说事,少在这儿挤兑人。”
沈醉招招手,一名斥候急匆匆上前来道:“禀殿下,鲁王已到河阳,正摩拳擦掌,带大军朝洛水压来!”
叩城(加更)
在场几人俱是一脸凝重。
楚凤歌眉眼下压,阴沉沉地笑道:“来得倒快,正好我也不耐烦等了。”
他吩咐道:“浮桥明日务必修好,鲁王一路急行军,人困马乏,别给他修整的时间。”
自然有禁军新近提拔起来的校尉领命去了。
苏遐州却有些不安——鲁王虽说鲁莽,却也并不傻,只怕不会让他们以逸待劳,顺顺当当修好浮桥……
果然,到了万籁俱寂、月明星稀之际,他和楚凤歌的房门被“哐”地一掌拍开了。
门外沈醉铁青着一张脸,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时值深夜,屋内却还燃着蜡烛,苏遐州坐在烛光下,楚凤歌像只大狗一样,眼巴巴在他身边守着,可惜前者全神贯注,看都没看楚狗子一眼。
这气氛说暧昧,又只是温馨,说温馨,却总觉得不那么单纯。
沈醉一看之下,连来干什么都忘了,惊疑不定道:“这么晚了,你们两个不睡觉在做什么?!”
苏遐州没有抬头,倒是楚凤歌懒洋洋接了一句道:“真要是在干什么,你这么拍门进来,非把我吓缩回去不可。”
沈醉送了他一对大白眼。
楚凤歌倚着凭几,和苏遐州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问道:“说罢,来干嘛?”
沈醉道:“楚承卯那个狗东西,在上游放了着火的筏子下来,意图烧毁浮桥。”
楚凤歌道:“烧掉了么?”
“倒还没得逞。”沈醉摇头,眉目阴冷道:“只是他源源不断放下来,迟早会被点着。”
楚凤歌道:“不能浇灭?”
沈醉再摇头,道:“筏子上都淋了桐油,只是用水根本灭不了火。”
楚凤歌点了点头,道:“等着吧。”
沈醉莫名其妙道:“等什么?”
楚凤歌朝身边歪了歪嘴,道:“他早就想到楚承卯要用火攻这一招了。”
所以这么晚不睡,是因为苏遐州在翻史书兵法,楚凤歌在陪着他翻史书兵法。
沈醉短暂地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
须臾,苏遐州小声嘟囔了一句:“土狗。”
“???”楚凤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和沈醉对视一眼,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