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孩子不会说实话,嘴里跑马,甜言蜜语就晓得哄人!
他眼前划过楚凤歌穿着太子冠服的模样。
没着没落的心悬得更高了。
苏遐州本能地道:“别和太子争!”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劝道:“太子他背后是四大家族的支持,实力如日中天,他们不会乐见上去一个不是自己人的太子。”
“连陛下都不敢直撄其锋芒,你和他们对上,太危险了。”
楚凤歌一概不听,只盯着苏遐州,问道:“先生难道就不想我留下,一直跟你待在一起么?”
这说的根本不是一码事好吧!
“我……”苏遐州还没想好,怎么把楚凤歌的脑回路接回争储党争的严重性上去。
就听他低落道:“算了,每次遇到这种事,先生从来不跟我说实话,总是跟我若即若离的,就像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不能被我知道一样。”
你这观察力,有些许可怕了你知道么?!
苏遐州只能闭上嘴不吭声。
看着楚凤歌微微扬头,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道:“所以我只能自己努力,把想要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
苏遐州无奈道:“可是六郎,你跟太子这么斗下去,只怕是会两败俱伤,别忘了,还有个藏在幕后的神算子,只怕最后是他渔翁得利啊。”
楚凤歌道:“别的我也管不了,我只知道,这个太子,我那阿耶想让我当,我就还有胜——”
他的嘴被苏遐州捂住了。
苏遐州侧耳听了听,无声地用口型道:“有人……”
他和楚凤歌的关系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因为那个梦、因为楚凤歌曾经差点对他……而心存芥蒂。
可一旦有人威胁到楚凤歌,苏遐州发现自己却可以毫无理由地拼命维护他。
外面是一串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楚凤歌心神激荡之下,居然没有听见。
苏遐州微凉的手掌捂在他的嘴上……楚凤歌眨了眨眼,很乖顺地一动不动。
那脚步声到了殿门口,停住了,人没进来,看来是想偷听。
两人目光相对,心领神会,都知道了来人是谁。
苏遐州松开了楚凤歌的嘴,后者很默契地道:“此事父皇怀疑和四哥有关,说叫我伤愈口去探查,哼,楚承卯之前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有数,此去必不会让他好过!”
他睐了睐眼睛:“先生,陪我一起去?”
这口气带着点奇异的轻佻,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苏遐州压着这点不适,道:“臣惟殿下之命是从。”
那脚步声又轻悄悄地远去了。
上钩了。
惟肖
不需要什么解释,苏遐州已经完全知道楚凤歌在打什么算盘了。
姐夫谋反,以帝王的多疑,一定会对远在山东的鲁王放心不下,得找个信得过的人替他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