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噗嗤”一声!
楚凤歌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但在两人双手相接的那一剎那,他咬紧了牙关,死死握住了苏遐州的手,而后用力一带。
苏遐州只觉得再次腾空而起,落下时,已经稳稳当当坐在了楚凤歌身前!
他迫不及待地扭过身,失声道:“六郎!你怎么样!”
楚凤歌的面色拢在如火的大氅之下,映上了一层绯红,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咧嘴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没事。”
去他妈的没事!
裹伤
苏遐州直接伸手,在楚凤歌背后摸了一把。
楚凤歌无奈地笑道:“唉,先生,别动手动脚啊,不是你说与我授受不亲的么?”
苏遐州厉声道:“你闭嘴!”
他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濡湿,随着楚凤歌不间断挥舞大氅的动作,还在一阵一阵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收回手的时候,他看着手上一手狰狞地鲜红,手掌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被他彻底揭穿,楚凤歌收了那副轻松自如的神色,露出一点略带虚弱的无奈笑意来。
他柔声道:“我没事,真的……就算有事,咱们也得坚持到逃出生天,对吧?”
苏遐州无话可说,抿着唇,但连带着嘴唇都在发抖。
城墙上,鲁王狂怒的喊声顺风断断续续飘过来,他越过楚凤歌的肩膀回头,就见城门上的将官拿了令旗,急匆匆地奔下城楼。
想来是看射他们不中,破釜沉舟,准备纠集了人马出城追杀了。
好在卢雪时给他们骑的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好马,驮着两个人,不显疲累,奋蹄疾奔,终于将临淄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逐渐脱离了强弓的射程,那令人胆寒的“嗖嗖”声终于彻底止歇了。
可楚凤歌并未停止挥动大氅的手。
苏遐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六郎,不用再挥了!”
楚凤歌这才有点迟钝地停下来,那只手无力的垂坠下来,手指一松,千疮百孔的大氅就像一朵残破的花,随风被落在身后老远,终于坠落在尘土当中。
没了大氅遮头,苏遐州才看出来楚凤歌的脸色已经虚透苍白,额前的冷汗断线珠子一般滚滚而下。
可骑在马上,看不见楚凤歌的伤口,苏遐州六神无主道:“六郎,你感觉如何?疼么?”
一边说,一边又伸出手,要在他背上乱摸。
楚凤歌一把抓住他预备作乱的爪子,贴到了心口,可怜巴巴道:“疼啊,当然疼了!”
他撒娇道:“先生,我都疼死了。”
苏遐州急道:“那就找个地方停一停!我给你先包扎一下!”
说着,就要抽手,去撕自己袍子的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