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沈醉能不能捞到证据,就算是抓了人证物证,只要给太子随便在中途作梗一下,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得灰飞烟灭!
好在楚凤歌也不傻,不理会景和帝的兴奋,他郑重地撩起衣摆,双膝落地道:“儿臣恳求父皇,就让知道此事的所有人在沈醉回来之前,都不得离开大帐一步。”
他一双眼睛死死锁在楚承祉身上,一字一句道:“以防有人泄露天机,从中作梗!”
太子第一个拍案而起,道:“荒唐!谁知道那个沈醉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可以不吃不睡,也让父皇陪着你一起不吃不睡么?!”
谁也不肯相让。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将目光落在了景和帝身上。
景和帝却并没有看太子,他看着楚凤歌倔强的目光,点了点头,道:“好,就在这里等。大帐有后室,你们不必顾忌朕。”
这就是赤裸裸偏心楚凤歌了。
谁知楚凤歌还不谢恩,他跪直了身体,道:“既然此案真相大白在即,还请阿耶放过苏遐州。”
苏遐州:“???!”
他怎么有一种,楚凤歌把沈醉这一大串抖搂出来,就是为了保住他的感觉?!
楚凤歌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么?!
果然还是他的错觉吧!!!
景和帝也有些发蒙,不过还是顺着楚凤歌的话道:“若不动他也能查明真相,朕自然不会动他。”
楚凤歌终于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恭恭敬敬俯下身去,道:“多谢阿耶。”
有事阿耶,没事父皇,呵呵。
被他们父子冷落在一旁的太子看着景和帝几乎是无原则地答应楚凤歌的要求,脸上的心虚逐渐被妒恨取代。
他忽然跪倒,大声道:“父皇!难道陈大人手里那些证据就不算了么?楚凤歌禁足期间私会外臣,您也都不追究了么?”
景和帝被他尖锐得质问一逼,又蹙起眉头,喝道:“你想朕怎么罚他,让他去大雪地里跪着么?!你是一定要逼死你弟弟才甘心么,啊?”
遭到斥责,太子的脸涨得通红,眼中的恨意却越发凛冽。
他瞪着楚凤歌,看着他又一次露出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得意嘲笑。
明明是个庶子,明明是条没人要的野狗,明明在母亲在时给他提鞋都不配。
现在却因为不入流的手段讨好了父皇,日日卖弄可怜,事事压他一头!
楚凤歌,很快,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他强压着翻江倒海一般的妒意恨意,强迫自己冷静道:“责罚六弟,儿臣也于心不忍,但有过不罚,会叫臣子觉得父皇执法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