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瞧啊!一瞧就会发现楚凤歌活蹦乱跳、体健如牛,一顿能吃三碗饭!
那可就全露馅了!
可苏遐州向来不是很有急智的类型,一时半刻全然想不出理由拒绝,只能挡在门口张口结舌。
卢雪时看不出他的窘迫一般,温文道:“苏高班?还有什么顾虑么?”
苏遐州憋出一句:“殿下他……刚睡着……”
卢雪时轻松道:“不妨事,郎中医术高明,只是切脉既可,不会过分打扰殿下。”
苏遐州看着门外虎视眈眈的护卫,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开脚,看着老头背着药箱进了门。
怎么办?卢雪时准备的实在太充分!这个人也实在太精明!
这样的人才,居然会为鲁王那个愣头青所用!
楚凤歌显然也和他的顾虑一样,没有做无谓的挣扎。
帐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握着拳,却没有反抗郎中号脉。
老头按了片刻,皱了皱眉,又换了左手再号一号,这才犹豫着起身,对卢雪时道:“小大人借一步说话。”
卢雪时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和郎中一起出门去了。
留下苏遐州急的在屋里团团转——
这郎中只是个乡野郎中,一辈子没接触过高高在上的尔虞我诈。
卢雪时叫他看病,他恐怕也就只会看病,卢雪时询问病情,他必定直言不讳,楚凤歌方才在路上那一通折腾只怕又落到了空处。
更可怕的是,卢雪时一旦将楚凤歌装病,葳蕤不前的事报到鲁王那里,楚承卯撕掉最后一点体面,命他绑着楚凤歌也要全速前进,那就再无一点腾挪的空间了!
楚凤歌显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从床上半支起身子,嘲讽道:“真是奇怪,楚承卯这个没脑子又急躁的东西,居然没让卢雪时直接把我捆到他面前去。”
“莫非支藩几个月,长进了不成?”
苏遐州正在沉思,闻言,猛地回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楚凤歌眨眨眼,道:“先生想到什么了?”
苏遐州没听见楚凤歌的提问,他在房间里转得更快了,念念有词道:“对对!怎么早点没想到!是我们疏忽了!”
楚凤歌凝眉道:“什么?”
苏遐州倏地回过神,急道:“没时间解释了!”
说完拔腿就往门外冲。
楚凤歌在他身后道:“先生干什么去?”
苏遐州喊道:“撬鲁王的墙角,救我们的小命!”
他一路飞奔到客栈门外,就见卢雪时正将一张纸条搓成细细一卷,塞进侍从手中信鸽腿上的小竹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