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河阳,就见城门吊桥缓缓升起,这个一直以畏缩形象示人的县令,站在城墙之上,风卷起他的衣摆。
方耿最后朝他们挥了挥手。
苏遐州的喉咙一下就哽住了,他狠狠一夹马腹,喝道:“驾!!!”
一道黄烟漫卷,两人一骑直奔浥阳而去。
一路上,两人净抄小道,以防撞见正靠两条腿急行的河阳守军。
这河阳守军只为守城而设,因此均是步兵,两人骑马,便可以打个时间差,抢先到浥阳城。
苏遐州东倒西歪,躲避刮到脸上的树枝,不忘担心道:“六郎,你的身体……还行么?”
出了城,楚凤歌就收了那副精明强干的架子,笑嘻嘻道:“先生这话问得,身为男子,我还能说自己不行么?”
见他故意曲解,苏遐州无奈,只好反手去摸楚凤歌的脑门,又被抓了手道:“没事没事,先生那颗熊胆,可当真是一副良药。”
苏遐州还没高兴一下,就听他道;“吃得我一整日食不下咽。”
“……”苏遐州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挑眉,回首道:“不是不能说自己不行么?”
楚凤歌吃他一噎,反而兴高采烈道:“先生看不出来么?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你可怜可怜我嘛。”
嘁,就会勾动他的恻隐之心。
一路狂奔,不过几个时辰,两人就已过了浥阳城门,进了城不做停歇,直奔上次的宿处。
因此楚凤歌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沈醉房门的时候。
苏遐州眼睁睁看着沈醉一个多么冷酷无情的人,被他吓得茶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相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遐州憋笑憋得肚子都抽搐了。
沈醉要杀人似的盯着楚凤歌,默不作声从袖中抽出手帕将脸擦干净了,冷冰冰道:“楚凤歌,你最好有事。”
楚凤歌顶着沈醉锥子样的目光,毫不客气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快要滚到地上,弯腰捧肚,浑身抽搐,半晌才强忍着笑意道:“就是要你扣住不日就到的河阳守军……”
“总之,也不是比你鼻孔喷茶更大的事,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他就又笑喷了。
苏遐州在一旁看着楚凤歌捋虎须,暗自感叹:太贱了,太欠揍了!要不是皇子,如此欠打一定活不到成年吧!
沈醉飞了他一个眼刀,简洁道:“鲁王反了?”
楚凤歌好容易按着肚子止住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沈醉问道:“多少人?”
楚凤歌笑眯眯道:“三万杂兵。”
“……”沈醉道:“三千对三万,你莫不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