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再说话。
这汉子言语间虽说毫无破绽,但苏遐州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那汉子等了一会儿,不见墙头问话,高声道:“沈将军虽死,楚王殿下却还垂危,恳请大人打开城门,让我等为殿下寻郎中医治伤情,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苏遐州身边的校尉也急道:“这人所说并无差池,殿下如今命悬一线,大人,赶紧开门吧!”
苏遐州皱眉道:“此人你见过么?”
那校尉道:“没见过也是常事,毕竟禁军头领们付之一炬,如今听用的,都是沈将军临时提拔上来,谁也不认得谁。”
这简直是钻空子的天赐良机。
苏遐州沉默着,心下天人交战,半晌才道:“你去寻城里最好的郎中,用绳子吊下去。”
校尉见他死活不肯开门,义愤填膺道:“为何不让大军进城!你这是耽误殿下性命!枉费殿下如此信任你!”
苏遐州猛地转头道:“直接放他们进城,才是辜负殿下!”
那校尉一愣,满脸的不服气。
苏遐州放缓了声音,循循道:“对答虽说滴水不漏,可你见到一个熟人没有?看清他们所穿兵甲是否为禁军所有了么?”
“殿下垂危,沈醉战死,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你不觉得他言谈之间,太急于进城了么?”
那校尉无法反驳,张口结舌杵在当地。
苏遐州推了他一把道:“去找郎中啊!万一底下真是殿下,也不能不管是吧!”
那校尉挠着脑袋健步如飞地跑下去了。
底下见苏遐州不应声,喊话也石沉大海,厉声道:“城里的!你莫不是存心要害殿下性命!为何还不开门!”
苏遐州双手拢在嘴边,大声道:“我已遣人去寻郎中由城墙放下去,尽可以为殿下医治,但是大军无论如何要等天亮方可入城。”
天亮了,他们也就能看清底下人的服色,确定是敌是友了。
此话一出,那一直叫嚣的汉子沉默了。
苏遐州在城上盘起手,有些得意地冲底下无声地挑了挑眉,而后意识到这是楚凤歌的习惯动作,又赶忙放下,假作无事发生。
谁知对方沉默了一瞬,忽而恶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云梯!给我上!!!”
苏遐州一歪,险些滑倒,腹诽道:一言不合就动手!大哥你好歹再装一下啊!!!
正在此时,传令兵领着呼啦啦一干禁军冲上来,气喘吁吁道:“大人!人都来了!”
苏遐州在心底叫苦连天:苦也!从来没打过仗,第一次就这么刺激么?!
他抓住传令兵的胳膊,诚恳道:“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去把刚下城墙的那名校尉追回来,郎中用不着去请了。”
小兵看起来很想当场气绝身亡,悲愤地看了苏遐州一眼,又吭哧吭哧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