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男人甩手把旭舟扔草坪上,抹了把脸上唾沫,横起一脚用力踩在旭舟腹部,想趁着人叫喊时把手里的东西塞其嘴里。
旭舟知道他想干什么,疼得闷哼却紧咬牙关死活不开口。
其余几个浑小子掐着嗓子,用娘娘腔的声音学旭舟说话:“妈妈,妈妈,我好痛啊,快帮我们的旭宝宝呼呼。”
说着,还不忘对地上的妈宝男拳打脚踢。
旭舟捂着腹部艰难翻身,他攀爬着抱住背包,弓着背蜷缩起,生怕这些人把他包里的东西踩坏了。
南湫隔着厚实布料听旭舟被揍,有隐忍哭声,却始终没喊一声救命。
今天的庄园里人不少,明明随便喊两句就会有人听见。
可这傻子偏得不吭声,以致这群浑小子变本加厉。
南湫听得心烦,他就见不得有人这么被死里欺负都不还手,“喊救命啊,你喊了就会有人来救你!”
鹿书白:“……”
旭舟缓了口气,像是在回应南湫的话:“不用了,不会有人来的……”
特别的光影(五)
“我是个有罪的人……”旭舟喃喃自语。
欺负的几人停下动作,领头男人站直了踩着他后背,“他在跟谁说话?”
旁边几人比了个脑子有病的手势,“我记得他家里人说过,抑郁症,经常和一堆娃娃交流。”
“咦……”
几人厌恶散开,尤其那个踩着旭舟的男人,神情好似踩到了狗屎。
“算了,洗涤仪式要开始了,回头再收拾你。”
“真该感谢光神,连这种人都能净化。”
修建齐整的草坪塌了一片,几人骂骂咧咧走了。
旭舟吃力地爬起来,来不及抹掉鼻血,手抖地拉开背包检查玩偶。
礼盒坏了,木盒子坏了,刚贴的钻也散了一地。最糟糕的是南湫,后脑勺焦了一片,两侧脸颊和额头都有划伤。
他心疼地用手指为其擦脸,可伤到这种程度,即便打磨也很难恢复如初。
“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今天也会来……对不起。”
南湫倒是没觉得疼,只是刚才有那么片刻,真以为旭舟能听到他说话。
于怀安被重新捡回背包,沾了一身杂草脏得不行,这么副模样估计暂时是交不了单了。
旭舟用衬衫袖子擦干净南湫和于怀安,最后把鹿书白拿出来检查,确定礼物没受损才总算舒了口气。
于怀安觉得不解:“旭舟在他生活的环境里这么没存在感?打成这样都没人管管?换作是我,现在就倒地不起当老赖,不让那群畜生赔个百八十万这事儿没完。”
南湫没吭声,被欺负到不愿意反抗,他能理解患了抑郁症后的人都是什么心情。
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哪个年代,虽然现代用品很多,但科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发达,医疗技术也未必能达到一定水平。到目前为止旭舟都没有按时吃药行为,如果抑郁症是真的,那在这种情况下,病症只会越来越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