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旭舟应得不耐烦,嘴里叼着面包顺便穿鞋,不等母亲说完,系好鞋带急忙跑出家门。
临到上车时,神经紧绷地环顾家中花园。茂密的月季花丛,用来装饰的无水喷泉,总觉得平静的外表下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啊,啊,啊……”
花园四周的铁围栏上,几只乌鸦嘶叫着飞向天空,有一只被荆棘缠住,尸体都干了。
南湫借着旭舟的眼睛望向天空,近似晚霞的红色极光里,一双瞳孔全黑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可要是再仔细看,又什么都没有,好像刚才的一瞬间只是幻觉。
早上八点,这个时间还没到晚霞,天这么红实在不正常。
“旭舟,快点上车,要迟到了。”黑色桑塔纳的后驾驶开着车窗,18岁的南湫同样穿着西装校服。
深褐色短发,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脸上戴着正圆形眼镜。除了模样与南湫记忆里的自己一模一样外,面前的这位明显要比他富裕得多,从头到脚都透着股少爷气。
司机站在车边为旭舟开门,穿着打扮也比南湫后来看到的精致很多。
“你爸爸怎么样了?还好吗?”少年南湫面露担忧。
坐上车的旭舟情绪低迷,“不太好,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能……到不了年底。”
“……”
车子平稳驶出别墅,司机知趣地把前后座隔板升高。
南湫觉得挺有意思,从别人的视野里看另一个自己,这种体验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信。
旭舟的视力很好,不戴眼镜也能把周围事物看得很清楚。只是,为什么所有事物都黑沉沉的?外头也不是完全没有光线的阴天,偶尔还能听到稀碎的人群交流。
车上的空间相对密闭,但旭舟总是神经过于紧张,无时无刻都在看哪个角落有没有眼睛。
汽车在一座具有年代感的城堡前停下,上个世纪还是私人产物的地皮,如今已经被改成了贵族学校。
草坪被整齐修剪过,大批量的乌鸦在短碴的草地里啄食。偶尔有学生经过,嘈杂的翅膀挥动后便是近乎遮天的黑暗。
少年南湫厌恶地挥开向他飞来的乌鸦,“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鸟,这两天飞得满大街都是。”
旭舟眉头紧锁,红色的天空和不正常的自然现象。
“你有没有看过自然灾害?”
少年南湫呼了口气,脱下外套随手丢给跟在身后的司机:“没有,你知道的,自然课的老师总能让我睡着。”
旭舟跟在他身侧进入城堡走廊,“动物的感知比人灵敏,如果有自然灾害发生就会像现在这样。”
少年南湫耸耸肩:“没听到报纸预警。”
“嘿!”
两人正说着,后背忽然被一股冲击力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