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这事儿就和谈恋爱差不多,一次性问完了还有什么意思,就得吊着让人抓心挠肝才有回头生意。”
南湫讲起了心理学,手里端着白米饭,筷子夹着明显炒焦的青菜,边说边往嘴里送。
鹿书白想阻拦,但看南湫吃得津津有味又不免心中高兴:“是不是不太好吃?”
南湫摇摇筷子:“怎么会,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这么些年他说是自由旅行,可实际上和流浪没什么两样。发工资了就点外卖,没什么钱了就去工作的地方蹭。那菜的滋味儿别提好不好吃,只要吃不死人他都能咽下去。
鹿书白这手艺,虽说味道怪了点儿,盐也放得多了些儿,但这菜对于一个新手而言已经做得很好了。
尤其是当他听到鹿书白喊他回家吃饭,恨不得当时就插上翅膀直接飞回来。
有多少年没人为他做饭了?记不清了。反正从家里出来后他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
鹿书白的脸颊隐隐泛红,他看着南湫低头吃饭,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想,如果时间能一直定格在当下,也很好。
“刚才,听你在帮一位美女算卦?”
南湫应了声。
他便继续问:“为什么要先帮她算?”
毕竟想要把名声打出去,肯定还是找有些年龄的人更容易。
南湫“啊?”了声,随后抬头对上鹿书白视线。嘴角笑意还未退去,眼底也看不出情绪波澜,应该只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
“哦,当时那位夫人问小三什么时候死,我答不上来就想换个人问。”
鹿书白端着碗筷却不像南湫这么有胃口:“还以为你是觉得那人面相好。”
南湫听出了点儿话外音,但没明白是要话外点儿什么意思:“那倒是,那位年轻夫人确实漂亮。长得水灵皮肤还好,我看就算嫁到有钱人家也多的是人抢,怎么就有寒门子弟这么幸运,穷的要让漂亮媳妇儿去河边洗衣都还能娶到老婆。要换作是我,这么好看的老婆哪儿舍得放出来受罪。”
鹿书白收起笑脸:“哦。”
南湫手指夹着筷儿,想等鹿书白下文,可偏偏这人就哦了声。
他琢磨着哪句话说的不对,毕竟都是男的也不至于闹到吃醋。但很快他便想到了面前这位也是“肤白貌美”,好好一富家公子哥儿愿意为他下厨做饭,他怎么能说其他人因为漂亮就舍不得让其干活这种话。这不就间接表示鹿书白不够好看,所以活该要干粗活?
“我只是觉得女孩子身娇体弱,干粗活挺让人心疼的。咱们这些大男人就不一样,皮肤糙点反而挺有男人味儿。”
鹿书白低头吃饭,这下是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南湫咀嚼着菜,仔细一合计觉得还是说坏了。他觉得男人干活没什么,但不代表所有男人都这么认为,这和直接说你是男的所以活该干粗活有什么区别?
“要不,等下我来洗碗?”
这回鹿书白总算有了反应,不过那模样显然是在认真思考,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破口:“那位年轻夫人生得什么模样?”
南湫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人鹿书白压根儿就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怪他老把人往坏处想。
当即松了口气:“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鹿书白蹙着眉:“只是一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