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背包物件晃得叮当作响,甚至连个防撞的缓冲垫都没来得及放。
“你们怎么样?旅游达人还好吧?”关在盒子里的于怀安快被颠吐了。
鹿书白作为唯一一个有支架固定的玩偶,相比较下是三个人里唯一安稳的。
“我没事,不过阿娚……他现在在我头上。”隔了几秒:“在脚下了。”
于怀安:“……”
特别的光影(三)
南湫不是个爱说脏话的人,我佛慈悲的话大概也就念了百来遍。
旭舟的背包空间很大,看得出来平时经常用来塞玩偶送货,背包底部甚至还有好几张作废订单。
鹿书白的礼盒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也亏得有个盒子,否则他的头只会滚得更厉害。
眼镜在颠簸中掉了,镜框卡在装鹿书白的礼盒上,被修理工具挤压得直接折了一只脚。
金丝框架,戴的年份长了还有点儿掉漆,除了镜片的度数外确实是他平时戴的款式。
鹿书白说他们是魂穿娃娃,可他怎么觉得是在某种契机下直接缩小身体?
但于怀安该怎么解释?总不能本身就是根……
“你们听。”
鹿书白的话打断了南湫思绪。
背包变稳定了,应该是旭舟把他们放在了后备厢?
不会,旭舟的呼吸声很清晰,应该是被放在了后座靠窗位置,又或者被抱在了腿上。
南湫静听一阵,意识到鹿书白说的声音是什么。
雨声,和离开火车时一样的瓢泼大雨,在旭舟母子乘坐的车外,声音大得就像经过了百米瀑布。
但奇怪的是,雨水并没有打在车身上,像是汽车经过某条长廊,落在顶部的雨棚发出嘣嘣闷响。
而这个过程,从旭舟坐上汽车起就一直存在,如果是隧道的话未免也太长了点儿。
南湫:“我们从昏迷到现在大概过了多久?你们都是什么时候醒的?”
鹿书白五官被做成了半垂眼的厌世表情,嘴唇涂了淡薄的红褐色哑光漆,温和又冷漠,与南湫印象中的第一眼近乎百分百还原。
只不过手里的书被换成了栀子花,休闲衫变成了精致西装。不像个文人,更像个心里受过创伤的富家少爷。
鹿书白看着南湫,能说话但嘴唇却不会上下开合,就像是娃娃的头部被装了发声器。
“我和你差不多,不过我想,距离下火车应该已经过去了三天。”
南湫侧着张脸,一半被埋着什么也瞧不见,只剩下一只右眼能看到居高临下的鹿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