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朱雀(二十)
如果人生是一部电影,那么电影前的时间进度条就是第四维度。可以被人随意的快进后退,放慢拉长。
如果这场电影的首尾正好呼应,那么当进度条结束电影重新开始,也就意味着新一轮的循环。
南湫的眼皮子终是顶不住疲倦,他努力地梳理着现下的世界观,在鹿书白平缓的呼吸中再次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于怀安最先醒来。
他抓了下睡变形的头发,低头看,一顶鸭舌帽被当成枕头压得向下凹陷。
抬手捶了两下右边心脏。一晚上没睡好,心口跳得厉害。
他打了个带泪的哈欠,转头时,视线正好对上八仙桌对面的两人。
鹿书白侧着身体用胳膊枕头,面向他背对着南湫。睡相不错,一晚上形象还是那么干净整洁。
可反观南湫,却是整个人都挂在了鹿书白身上。两胳膊自身后把人抱紧,手还不老实地拽着人衬衫衣摆,伸在里面,占尽便宜。
一张脸闷在鹿书白颈窝,那模样,怕是恨不得把人吃干抹净了才好。
旭舟说过,在他的记忆里年少的南湫在感情上像个稚儿,鹿书白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大家都知道这人一直对南湫有好感。
虽然旭舟家乡出现的与现在遇到的,在某种意义上不是一个人,但有时候两人之间的牵扯,即使跨度大到维度不同也说不清道不明。就像量子纠缠,一旦相遇产生纠葛,之后再分开也会超脱时间、空间、距离而发生变化。
他整理好鸭舌帽戴上,穿上外套推门出去。
本以为他是所有人里起得最早的,没想到院子里还有个更早的。
沁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搬开院子里盖着石板的水井,站在井边往里张望。不过什么也没做,只是这么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于怀安的目光落到了沁柠别在腰间的怀表上,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违和地被一个小丫头戴着。
他说:“这个怀表是我奶奶的。”
沁柠作为一个孩子却表现得很镇定,举手投足都像个小大人。他想到了于怀安的名字,还是圣器时又显示着太阳浮雕。
于是道:“于适之是你爷爷吗?”
“应该是。”于怀安走到井边,往里望去,清澈的水下什么也没有,只有几株水草和周围的苔藓,“至少名字是。”
沁柠目光低沉:“于适之曾跟我说过,他会追随我,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他的妻子。”
时间、分钟、怀表,这样的称呼在这儿没人知道。她所了解的,都是于适之教她的。
她后退一步,面向于怀安:“所以,你也来自更高一个维度。”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于怀安勾了勾唇:“我奶奶的性格没你这么稳重,她更像个孩子。”
“所以,你是神明吗?在你的世界里,朱雀也是真实存在的吗?”沁柠的眼睛里没有光,悲惨的人生遭遇让她失去了该有的光亮。
于怀安捡了颗石子儿扔进井里,水面荡起涟漪却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按照维度论而言,我确实是你们的神。朱雀没见过,但时间确实就像长宽高一样可以随意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