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的花瓶自酒楼二层落下,摔在地上,七零八落,也惊醒了南湫。
那晚他喝醉了,在他的印象里是鹿书白勾引的他。
可他却忘记,自己喝醉了。
理所当然地把鹿书白当成小时候玩伴,以为鹿书白喜欢他,又自以为是地亲了人,把这种行为当成是对方喜欢他。
他轻薄了一个人,还认为是对方喜欢他。大言不惭地跑来质问,扯破窗户纸,让两个人都变得难堪。
“我不明白。”
他看向被鹿书白塞在衣服里的吊坠,那个娃娃轮廓,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鹿书白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如果你的喜欢是在问那个淹死在河里的孩子,很抱歉南湫,我回答不了你。”
南湫挪开视线低下头,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混账又无耻。
他怎么能自己以为是怎么样,就真的去这么做了,甚至都没问清楚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为了缓解尴尬,他只好抬手帮鹿书白撑伞。只是慌乱得没看位置,直接握住了那只满是雨水的手。
“对不起,是我想当然了。”
鹿书白由着他,并不反感两个男人之间的这些小动作。
他问他:“所以,喜欢这个问题,你是问小时候的他还是现在的我?”
南湫听糊涂了,鹿书白说不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可话里话外却又像极了一个人。
“你到底……”
鹿书白微微蹙眉,看起来不太高兴:“如果你问的是我,也许答案会是你想听到的。所以,你是问他还是问我?”
南湫看着他。
鹿书白的眉眼认真且专注,就连右眉角的那颗痣都与记忆中的脸重合。
油纸伞面雨声潺潺,那双好看的眼睑上有几颗松散的水珠,不堪重负滑落,在白透的脸颊上形成水渍,最终在下巴处重新汇聚。
南湫心跳飞快,只觉得离开家后的这十年,没谈个恋爱简直白活一场。
他很希望能听到鹿书白对他说一句喜欢,但不是眼前的鹿书白,是那个让他记挂悔恨的小孩儿。
他不是同性恋,但如果是那位死去的鹿书白想要,他什么都能给。
“你不是他……”
“……”
鹿书白的手又紧了几分,即使不开口也能感觉到恼火。
“我知道了。”许久,他才淡淡地回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