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裕妃娘娘说道:“计划书的事,胡东家不必担心,回去转告刘先生也不必理会,本宫自会处理,去吧。”
胡定海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是拱手告辞,连夜骑马回去了。
屏风撤掉后,张之极嘲笑道:“九千岁,哼,十处打锣九处在,明知道刘掌柜身后,是娘娘您,还派人来索要资料,真不把皇家天子放在眼里了!”
张夫人训斥儿子道:“这些话,只敢在娘娘这里叨叨两句罢,去外面少给你老子惹祸。”
张蔷笑眯眯地说:“别人怕魏公公,本宫却不怕他,世子回去为本宫带句话,就说城南重建这个项目,本宫是得了万岁爷准许的,这可不是矫旨!
魏公公如有兴趣,老老实实地同其他商人一样投资就好,想要从本宫手里抢走这个项目,小心撑死!”
张之极正色道:“娘娘让本世子带原话?”
张夫人急道:“什么原话?你把娘娘的意思带到就行了,娘娘说的是气话,怎么能……”
张蔷却摇头,对张之极说:“原话,一个字不要改!”
魏忠贤没想到,英国公世子张之极会到魏宅来,他一个街头混子,要是不入宫,他连国公爷家的门头都不敢望一眼。
如今,手握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魏公公,非常渴望得到这些老牌勋贵的认可,世子张之极肯登他魏家的门,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啊,魏忠贤忙吩咐人上好茶。
谁知,张之极坐下后,连茶也没喝一口,直接说道:“魏公公,小子是为家母带口信来的。”
魏忠贤热情地问:“哦,国公夫人有什么话吩咐咱家?”
张之极压低声音道:“家母也是为别人带信来的……”
魏忠贤端起杯子,邀请张之极饮茶,热情不减:“能请国公夫人捎口信,咱家不看其他,只看夫人的面子,也要给办了,说吧,什么事?”
他要是帮国公夫人把事儿办了,英国公可就要欠他的人情,以后遇到他,再不会摆个臭脸了吧?
“听说,”张之极轻笑道,“听说魏公公今日派人,去要什么计划书?”
魏忠贤的不否认也不承认,只问:“怎么,国公府对这份计划书也感兴趣?”
张之极摇头否认:“不,国公府可做不了这样大的项目,家母是替裕妃娘娘带的口信,以下是娘娘的原话,一个字都没改哦。”
一听张蔷的名号,魏忠贤的脸色立即垮下来,一点热情都没有了,他四平八稳地坐到太师椅上,满脸的横肉也不再遮掩,冷着脸不说话。
张之极才不管他的态度呢,直接说道:“娘娘说,城南重建这个项目,本宫是得了万岁爷准许的,这可不是矫旨!
魏公公如有兴趣,老老实实地同其他人一样投资就好,想要从本宫手里抢走这个项目,小心撑死!”
魏忠贤一听“矫旨”两个字,脸上的横肉颤了颤,又听到“死”字,想起枕头上那封信,后脖子嗖嗖地冒凉风,他胸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
那个小宫女,没有在夹墙中饿死,还生下了三皇子,出来后就处处不顺他的心意,偏生,他一个太监,皇家的奴才,面对皇家,天然的处于劣势。
他也很怪客氏,为何要将她关进夹墙之中,直接当场打杀了,哪里还有后来这许多麻烦?
张之极看他脸色不好,不知怎么的,心情就好起来了,他一拱手:“魏公公,口信呢,本世子捎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