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由校现在的情形,未来的大明,估计就是平安的,张蔷好不容易得到参与朝政的机会,她可不愿意让魏忠贤一党,把朝堂搞得一团糟,让平安如崇祯一样,接手一个烂摊子。
为了压服张蔷,魏忠贤还派了乾清宫的魏如意来传旨,魏如意知道这根本不是万岁爷的旨意,而是魏忠贤下的矫旨,所以他念起来战战兢兢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张蔷不接旨意,而是问道:“小魏公公,这是万岁爷的旨意么?”
魏如意不敢答话,他要是回答不是,回去后就得死,他要是回答是,裕妃娘娘到万岁爷跟前一对质,他还得死。
他只好哭丧着脸说道:“裕妃娘娘,请接旨吧。”
张蔷站起身,摇头,坚决地说:“不,你回去告诉魏公公,让我母子回皇庄也行,我要去向万岁爷辞行,否则我不出宫,也不接收这份旨意。”
魏如意好心好意地劝道:“娘娘,您还是与三皇子一起去庄子上住几天吧,您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也要考虑三皇子的安危啊,如今万岁爷病重,谁还护得住您们?”
你可是差点死在“别院”里的人,魏如意心想,奉圣夫人和九千岁,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这裕妃娘娘怎么就不明白呢?
张蔷走近魏如意,深潭似的眼眸满含冷意,她压低声音道:“回去告诉魏忠贤,允许本宫去向万岁爷辞别,本宫自会向万岁爷呈述出宫的理由。
否则,你问魏公公,是不是忘了枕头上的书信了?”
魏如意从没见过裕妃娘娘如此严厉的样子,心中虽有万般疑问,却又不敢问出来。
张蔷说:“别问,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照原话回复就是。”
魏如意捧着圣旨,转身就走。
魏忠贤听到汇报,气得将桌子上的折子,全扫到地上,却也不得不收回那封矫旨,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在朱由校身边待了五个月的张蔷。
哼,枕头上的信?那是在宫外的私宅里,如今他日夜守在乾清宫,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乾清宫刺杀他?
裕妃有几斤几两,他老魏不知么?敢跟他叫板,正好用来杀鸡儆猴!
可是,如何治罪呢,圣旨是假的,如果以不遵圣旨的罪名治罪,她肯定得闹,到时候,不但治不了她的罪,再把矫旨的问题暴露出来,岂不是又跟袁可立的调职风波一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行,还是找崔呈秀几人商量商量再说。
结果,这天晚上,魏忠贤放在床头柜子上,一只楠木匣子里的圣旨,不见了。
乾清宫守卫森严,他和客氏住的侧殿外,还有东厂的番子守卫。
他想不通,刺客是怎么无声无息地进入房间的?既能轻易地拿走装圣旨的匣子,就能轻易地取他性命!
再者,那份矫旨,落到张氏手中,就成了他老魏隔绝内外,肆意弄权的一个证据,成了握在张氏手中的把柄,只要张氏向朱由校出示这份圣旨,他魏忠贤的生死,就是朱由校一句话的事!
想到这里,他怕了,一边洗漱,一边让人快去找魏如意。
魏如意飞快地跑来,朱由校在东暖阁养病,御书房没什么大事,他很清闲。
魏忠贤让他去长春宫传话,允许裕妃娘娘去向万岁爷辞行,自呈出宫理由!
张蔷收到消息,心里冷笑不已,任你有多少党争、宫斗的手段,任你有多少党羽、护卫,她只有一只阿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