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晏仰着小脸任她给自己擦拭,之后他用手指头戳李贵妃的手臂,“晏儿看到了,母妃和母后之间有很亮很亮的光。”
他很迷惑,之前明明没有的。
李贵妃听到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扬着红唇欢畅地笑了起来,她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后宫的妃嫔纷纷忙着作出一幅让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满意的画,热火朝天的氛围就连寿康宫中都受到了影响。
孙太后一边捻着佛珠,一边在心中讥讽孟清晚在哗众取宠。
“哀家倒要看看她和贵妃要搞出什么名堂来掩饰她的心虚。可恨整个后宫任由她霍霍,而哀家竟连说上一句话的权力都没有。”
孟清晚回宫至今将寿康宫和孙太后当成了透明的,一次都没有拜见过。
孙太后对她不满,对魏诀则是深深怨恨。
“怀王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孙家虽然一蹶不振,但到底还能往寿康宫递一些消息。
比如,私底下,孙太后的书信已经出了京城到了怀王的手中。
“太后娘娘,刚收到的传讯,怀王妃病重,怀王为了给怀王妃治病,已经在返京的途中,不日就能抵达京城。”
“嗯,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太后捻着佛珠又问起宫外承恩公府的事情,“孟七娘的婚事怎么样了?皇后先前可是狠狠的在承恩公一家人的脸面上扇了一巴掌。”
闻言,老嬷嬷的脸上露出些古怪的神色,“宫外在传孟七娘是新晋状元郎的未婚妻,而且,似乎两家早就有婚事约定。太后娘娘,您还记得曾经的温相公吗?状元郎是温相公的嫡孙。”
孙太后手中捻动佛珠的动作骤然停下,眯着眼睛回忆道,“先帝还在的时候,温相公就被贬官,到现在快有十年了。”
“两家有婚约不足为奇,可孟七娘?她和温相公的孙子应该差了不少年纪。状元郎未考中状元之前孟家也从来没有提到过有这桩婚约。人吶,本性果然都是拜高踩低。”
“但是,太后娘娘,京中新出来的报纸上却对状元郎的态度无限语焉不详,似乎状元郎有想背弃婚约的念头。”老嬷嬷加了一句。
“报纸呢?拿来给哀家看看。”孙太后来了兴趣,这新出现的报纸她一期都没落下,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火。三言两语扳倒一个家族的力量,是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也在隐隐畏惧的。
“这报纸……太后娘娘,暂时还没有弄到。”老嬷嬷面露难色,她也很迷惑,居然没能得到哪怕一份轻飘飘的纸张。
与此同时,在老师的家中听到传言,温从知的反应和孙太后的一模一样,他没有动怒而是向师兄师弟们伸手要一张具体的纸。
从察觉到那轻轻薄薄的一张纸上面承载了太多的新东西后,他就认定和孟清晚有关系。
所以,他不相信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上面,而且错漏百出。
“呔!从知这般一说我才明白,指定是阴毒的小人在背后生事,故意利用百姓泼你的脏水。实在太过分了,不行,不能任由他们继续造谣!”温从知的一t位师兄被他轻轻一点就看透了内里的缘由,愤慨不已。
“不错,就连你我猛一听到也会下意识相信确有此事。其他人肯定更是如此,从知刚考中状元,定然有许多人盯着。就怕处理不好,损坏了名声。”
“不过,孟七娘?从知,你老实说,上一次在文庙附近我们遇到的那名女子是不是她?如果就是她的话,你们成婚似乎能够堵住悠悠众口。”
“世妹不是孟七娘,我现在也不打算成婚。师兄放心,我大概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也会处理好,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温从知立刻想到了不请自来的承恩公世子,厌恶地皱紧眉头。
他们想用这种手段逼他娶孟七娘,绝对不可能。然,他们也料准,他若要澄清谣言就必须将当年的事情扯出来,而这一切必然会牵扯到曾经真正和他议过亲的世妹。
闻学章深知内情,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和孟七娘成婚?老夫不同意!老夫从未见过像孟家那等背信弃义厚颜无、耻的小人,从知是我的得意弟子,岂能被那家人给祸害了。”
他想到自己刚“认下”不久的女弟子,心中可惜,估计她是孟家唯一好的那个,偏偏和从知没有缘分。
“你打算怎么处理?”
“扬扬止沸,莫若去薪。只要孟家高楼一塌,无论何种流言蜚语都不再要紧。”温从知的眼中闪过冷色,他的祖父临终前留给他一份保存了很多年的手令,只要承恩公见到一定能认出那是什么东西,代表了什么。
从前他没有实力,也无意在短时间内撼动有皇后和太子撑腰的庞然大物。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世界残忍的真相,也看清她和他们之间实际上没有关系,所以,他的隐忍荡然无存。
对付孟家?闻学章着实吃了一惊,“你有足够的把握吗?宫里还有…皇后,那到底是她的亲人和家族。”
“老师,不是我要动手,我只是为了别人提出一个引子。您教过我的话,从知一直记得,师出有名,因果相应。”他提供大义,一切就能顺理成章,否则的话,温从知冥冥之中可以感应到,孟家若被无缘无故地抹杀,那个人会受到反噬。
“至于皇后娘娘,她很好,也不需要一群蝇营狗茍掩盖她身上的光辉。”
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她。
等到孟清晚知道对温从知的污蔑已经是两日后了。
这两日她和李贵妃一起审阅后宫嫔妃交上来的画作,很快敲定了以顾美人为首的几人主笔,剩下的人则干一些辅助的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