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瞪了一眼旁边愤愤不平想要开口的阿福。
谢霖松了一口气。
不管是愤怒的质问也好,悲切的哀求也好,谢霖希望自己可以体面地将那些情绪保存起来,不要暴露给任何人,尤其纪渊。
&ldo;那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rdo;谢霖疑惑,昨晚纪渊定是有事才会来他这里,今天又一直陪着自己,不知有什么要商量。
纪渊看着谢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
这人像是不信自己会关心人一样,言语间全是警惕,要么就是隐约想赶他走。
药方的事情他还没查清,也不想趁着谢霖病和他商量。
纪渊知道谢霖的性子,永远闲不下来,永远算计。
看纪渊不说话,谢霖皱了皱眉,又开口道:&ldo;殿下……&rdo;他还没说完,就被纪渊打断了。
&ldo;为什么叫我殿下?&rdo;
谢霖想想昨天见到的男人,那样用心地养在别处,或许真的是动了情。
每一次遇到这种事,谢霖都会下意识地逃避自己和纪渊的关系。
&ldo;尊卑有别,殿下没有旁的事情,还请去忙吧。&rdo;
又是一次逐客令。
纪渊听谢霖言语里三番两次地赶自己走,昨晚依赖祈求自己的样子就像梦一样,在现在这个生分的人身上看不出半点,不由邪火暗生,不再多言,只冷冰冰说了一句:&ldo;你保重。&rdo;便径直离开了。
一走出门,纪渊便停下了脚步,他刚刚确实是被谢霖气得头晕,但再想想,谢霖毕竟是个病号,自己也该包容包容。
回想之前在敬王府的时候自己和哥哥照顾谢霖,将刚从谢府出来的他养的白白胖胖,现在呆在自己王府,又变成这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纪渊有些不甘心。
眼前和煦的太阳将校园晒的暖融融的,刚刚洗过的被单和衣服晾在衣杆上,通体散发着阳光的样子。
他还没叫谢霖出来晒太阳呢!
这样想着,纪渊便又心软了,转身回房。
他直接推门进去,透过珠帘,隐约看见阿福扶着谢霖下了床,只是听见他进门的声音,主仆两人不知慌乱什么。
又是这样,偷着不知道做些什么,把他当成外人!
纪渊觉得憋屈,大步踏进去,正好看见谢霖撑着阿福的肩膀,脚下的鞋踩了一半,而旁边地上放着一只银质夜壶。
三人面面相觑,纪渊愣了一会,想上去扶他,刚伸出手去却被谢霖躲开了。
谢霖躲得急,还有些站不稳,扶着阿福稳了稳,说道:&ldo;殿下,请您出去。&rdo;
纪渊皱起眉,让自己出去,留下阿福?
他不依,伸手就把谢霖捞到自己肩膀上,人很瘦,因为一直在被子里捂着,身上热乎乎的。
纪渊就要将谢霖架下床,谢霖鞋没穿好,着急将脚踩进去,阿福也在下面帮忙,谢霖被纪渊架在肩上的手默默用力,想要将人推开。
&ldo;你出去。&rdo;谢霖执拗,终于站稳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