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被灯光照的软乎乎的,蓬松地让人想摸一把,伸长手给陈挽喂一个虾。
吃的陈挽歇够了,夏初带她走。
陈挽再一次牵上他的手,夏初把手紧紧握着,逛了逛商场,问陈挽喝奶茶吗?
陈挽摇头。
一会在一排娃娃机前带夏初看娃娃,夏初买了币给她抓。
陈挽第一次抓娃娃。
第一次知道这币这么贵。
抓了几次手熟了。
和夏初什么都没抓到。
陈挽底线似乎很低。抱着夏初胳膊跟夏初说她在第一次在这班,高二时班主任发的那个长跑粉色娃娃,他给的那个番茄娃娃,其实都在,在她床头或床尾陪她睡觉。
离大年初三还有五天里,夏初带陈挽出来吃了三次饭,温柔给陈挽说下次带她看他打工的地方。
说他工作的地方,温和平淡地好像每个人都要这样。
他没有觉得打工是苦难。
腊月二十九,大年三十初一,江家的饭基本是陈挽做的。她爸她妈要在厂里做事,晚上要回来吃饭。
陈挽做饭也就那样。
二十九时就被江雨然她妈背后骂的似乎骂走了一些新一年运气。
但不碍事。
三十白天,陈挽等排骨炖汤的闲了点时,到桌前跟江雨然一起包饺子。
江雨然穿着新衣服念叨这东西怎么这么多啊,她爸她妈笑晕了,大过年不过了到厂里干这几天,不是她妈突然打了人家阿姨哪来这么多事,搞笑晕了。
她刻薄地没对自家吐脏话,话也难听起来,“现在还跟我念叨都怪那事儿逼呢,这不是她自找的?”
她脸色阴狠起来。
对过年没什么幸福感。
陈挽原来也没。
三十这天外面炮竹齐鸣,来自市区的户口本高贵的地方飞起了百万的烟花。当地媒体新闻疯狂实时报道里,陈挽和江雨然在阳台看来自百米外其他小区的最近烟花。除了烟花,上方一片漆黑里,陈挽收到了来自她班长夏初的信息。
一个他和很多亲戚小孩同龄人堆的有鼻子有眼的戴红围巾的漂亮雪人照片,一长串的把所有人间愿望都集齐的网络祝福语,一个新年快乐红包。
江雨然下楼,拿着手机去外面跟她一帮现在她掏心肺掏所有的好朋友聊。
陈挽过了一会忍不住也下楼,抓起地上的雪。
她撸起自家袖子。
忽而在灯光下照了照。像白骨精。
周子善张瑶瑶她们和陈挽随便聊两句就没了,陈挽有一搭没一搭和夏初聊了很多。
坐上方有棚子而没落雪的路边长椅上,周围有些黑漆漆,这条街很多外来者。过年便是回老家。夏初跟她视频时,陈挽这边黑乎乎的,他那边暖烘烘的,视的陈挽第一瞬间就捂着嘴巴笑。
“我不视了。”
陈挽不坐椅子了,蹲着捂着脸说。
夏初也乐了,搞笑问她:“你这搁哪呢。”
陈挽:“……我们小区楼下。”
“经常买萝卜丝油饼,你是不是有病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