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爽环顾一圈,还挺有眼光的,是她喜欢的风格。一个年轻女孩挂着职业微笑过来接待,看到她身上的油污时,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恢复微笑,与苏爽攀谈起来。
得知她要买衣服替换身上的脏衣时,女孩为难地说:“女士,我们的衣服少则好几千,多则几万,女士如果只是为了替换脏衣确实没那个必要。”她满身油污,多半是做脏活累活的,成千上万的衣服不但费钱还不实用。
苏爽笑了一下:“卖货的巴不得顾客买货,你倒好将顾客往外面推。”
女孩红了脸,尴尬说:“我们的服务是让顾客觉得舒服,如果让顾客买一件华而不实又增加负担的衣服,不是本末倒置了。我那里有一件多余的衣服,女士要是不介意可以先穿着。”
苏爽失笑:“放心吧,我买得起。我是不小心撞到菜品上弄脏的。”
女孩憨笑一声,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看了一圈,最后选了一件卡其色衬衣样式腰身有咖啡色皮带的连衣裙。看了下标价,不到八千,在她的消费范围内。
进去试衣间后女孩从吧台拿了湿纸巾给她擦拭身上沾到的油渍,另一营业员则端着两杯冲泡的茶水放在小圆桌上。
杭尧宸环顾一圈后拿了两套他看得上的衣服叫她们包好,递给收银员一张黑卡。刚刚那名接待他们的女孩见状小脸刷地一下更红了,谦意地看了杭尧宸一眼。
他神色淡淡,优雅地坐在圆桌旁等待里面人出来。
苏爽走出试衣间时几名营业员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齐齐地看向她。听到惊呼,杭尧宸抬头,一个高挑匀称又温婉的女孩撞进他的眼眶。
她的皮肤很白且细腻,露出的小腿修长,踝骨圆润,不是那种病弱的骨感美,而是紧实有劲的力量美。咖啡色的皮带锁住她纤细的腰肢,无端增加了一份禁忌感,让人忍不住握一握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下意识地滑动喉结,总感觉领带有点紧,勒得他呼吸都慢了半拍,不自觉地想去扯领带,愕然发现这是在店里,又假装不经意地放下手。
“您的气质真好,这件裙子太称您了。”接待的那名女孩真心赞叹。其他人也都露出艳羡的目光。
“我也觉得还不错,”苏爽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像一保蹁跹的蝴蝶,满意道,“就这件了。”
随后走去吧台付钱,女孩告诉她,那位先生已经付了。
“我自己付得起,干嘛要别人破费。”
女孩笑笑,看那男人下沉的脸色,不知该怎么回复她。
“算了,把我的衣服给我吧。”
女孩将打包好的脏衣连同杭尧宸选好的那两套一起递给她,苏爽纳闷问:“我没要这些呀?”
女孩解释说:“是这位先生为您挑的,款式都很适合您。”
苏爽看向杭尧宸,他脸色难看极了,似是对她的某句话不爽,寒着脸起身离开。她接过袋子追了出去。
“你把收款码给我,衣服的钱我还是能出的,我们一码归一码。”
杭尧宸语气不善道:“要车子的时候没见你心慈手软。”房子车子加起来千余万没见她说别人,现在几件衣服倒跟她分起别人来了。
苏爽一愕,这人有病。
出了商场苏爽抬腕看了一下腕表,九点多了,年年应该忙完了,于是对杭尧宸说:“我叫年年过来接我,就不麻烦你送了。衣服的钱你要是觉得亏我就扫给你,不要到时又说我贪得无厌。”
杭尧宸深吸口气,抿了抿嘴,话也不说,看也不看她直接进了驾驶室,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他真是有病,那人更有病。
苏爽见他离开瘪了瘪嘴,站了一个醒目标志等江年年。没过多久,江年年就来了,见她与出门时的衣服不一样,调侃说:“去哪鬼混了,连衣服都换了。”
“别提了,”她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将购物袋往后座一扔,“我今天算是出尽洋相。”
随后将发生的所有事都给她讲了一遍,江年年听了哈哈大笑:“……哈,不知该说你运气太好还是运气不好,不过你那小娇夫还算办了一件人事,没让你饿着也没让你再穿不舒服的衣服。”
苏爽老实说:“勉强过关吧,就是脸太臭了,反正我是想还他的钱,但人家不领情也就怪不得我了。我们身材差不多,要不要匀一件?”
“必须的。”
苏爽又将虹星集团来订花的事跟她讲了,两人一致认为这事与杭尧宸无关。皆心情澎湃地想把这件事办好,回去的路上商议了一下实施方案。
周六那天,两人找了一家露天咖啡馆,坐在遮阳伞下办公。早晨太阳不大,二楼的露天台既可以赏白云悠悠,又可以隔绝路上的车流和人流。
两人分工合作,苏爽根据酒店的场地来做摆花计划,江年年与供货商交流即将需要的花品。货找好,计划做好,到时临近期限直接拉去酒店布置就行。
她们第一次接庆典时没经验,临场时才跟工人说,哪里摆什么花。结果场地大,工人多,说了他们也忘了,整个一个大乱炖。最后两人通宵将事情完成,才没耽误顾客庆典。
有了那次经验,两人接到公司活动时,先了解他们定的酒店,再根据场地来设计摆花。计划做好后有图有貌地打印出来交给工人,他们一看就知道哪个地方该放什么。这样的话留在现场的时间短而有效。因为酒店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布置,同一个大堂还要接其他顾客。
她们的座位旁边坐了几个穿职业装的人,其中一个女孩说:“听说虹星这次的神秘人物是国外传媒方面的新贵,会六国语言,有着计算机和金融学双学位,出国后攻读传媒和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