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那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将毛巾和水递给她。
她边擦汗水边问:“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他摇了摇头,接了她用过的毛巾和喝过的水杯,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衣服还合身吗?”
这里已具备了她日常所用到的东西,连贴身衣物都含盖了。苏爽闻言本就因运动泛起溥红的脸此刻更加红了,宛如烈艳的石榴。
“呃,这个……还,还行。”她刚刚换衣服时看到了她所穿罩杯的内衣,也不知他是怎么买来的。
其实说起这个杭尧宸也颇为尴尬,其他东西都好说,唯独这个既不能问又得要尺寸合身。本来他不想添上这个的,但其他都有了,唯独这个没有也不行,只好估算了个大概,然后买了两种贴近她身材尺码的以作备用。
见她害羞地出去,他温柔地笑了笑,随手将机器断电后也出了健身房。浴室里的浴缸已经放好了热水,这时温度刚刚好。
苏爽坐了进去,仰头靠在缸沿,放松身体,让暖意顺着肌理慢慢渗进皮肤,心尖也跟着暖和起来。
欢快的她不停地用手搅动水波,一会儿掬一捧水洒下,一会儿将水淋在手臂上,看着凝在肌肤上的水珠嘴里不自觉地哼出不成调的歌。
杭尧宸听着曲调宠溺地笑了笑,趁她洗澡的空档跑去客房赶紧洗了淋浴,见她还没出来,于是拿出准备好的蜡烛点上,再把买好的花布置上。
他俩是合法夫妻,且都有意变成事实婚姻,之前的顾虑也没有了,今晚作为两人的洞房之夜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她出来,于是到门口敲门。
“苏爽,你好了吗?再不出来水冷了。”
里面没有回应,他又喊了两声。还是没回应,动手拧门,她并没有反锁,随便一拧就开了。
抬脚进去却发现令他哭笑不得的一幕,她竟然靠在缸沿上睡着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抱了出来,扯过一旁的浴巾裹了,放到床上时再将浴巾抽出来。打量了一圈房里的布置,颓败地吐出一口气。
明明娇妻在怀,明明也是最好的时机,偏偏赶上不解风情的她。只得钻进被窝搂着身无寸缕的人逼着自己入睡。
一夜无眠,察觉身边人动了动,他动了动麻木的手,等麻意散去后再抽出手来。苏爽一睁眼便看到那有些青乌的眼,疑惑地想了想。
“我吵到你了吗?”她记得她不打呼,并且上次两人睡也没什么不妥。
“没有,”许是夜难熬,他的声音有点闷哑,再加上口里不自觉的幽怨,听起来倒有几分可怜,“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自己很晚睡觉的。”
苏爽一愕,听出他的意思嘴露窃笑,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自嘲说:“也许是你这里太舒服了,像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也就沉溺其中了。”
杭尧宸伸手摸着她的发顶,无奈地叹了口气。
亲呢一会儿后苏爽准备起床,刚一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赶紧盖了。
“这……这,你怎么没给我穿?”
杭尧宸一个翻身将她压于身下,逼近她的脸,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像一头发现猎物的狮子。
“好像受折磨的人是我。”他本想给她穿衣服的,怕她太累又受到侵扰睡不好,反正屋里开了空调也冷不到,再加上穿衣的过程中难免不会碰到引发遐想,索性就没给她穿了。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红着脸说:“你,你可以把我叫醒的。”
“看你睡得那么沉也就不忍心了。”
苏爽望着他眼中逐渐被点燃的欲望吞了吞口水,不安地扭头,却看到旁边布置的花和蜡烛,才明白她昨晚有多煞风景。
“现在,可以补上吗?”他沙哑地问,热气吐在她的耳周,说完后含住了她的耳垂。
苏爽身体一颤,酥麻涌遍全身,双手攀上他的肩。
“杭尧宸,喜欢是一种轻松而快乐的感觉。我很高兴你带给我这种感觉,我不用去猜,明明白白感受到这份独特。”
杭尧宸一顿,松开她的耳垂,视线移向她的脸,上面写满信任和知足。
“如果还有顾虑那就是爱得不够,以后我会简简单单地告诉你我爱你。”
这句话的语调说得并不重,却让苏爽听得格外安心。
她愿意提出,他愿意做,这便是最好的成年人的感情。年少总觉得缠绵绯则分分合合的爱情令人醉生梦死,孰不知在她为此尝尽辛酸后方知她要的只是一段简单明了的感情。
“杭尧宸,我,以前的事……唔……”
她的嘴被他严严实实地堵住,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后他才不舍地离开那两片微红的唇瓣,抬手摸了摸。
“以前的事不用说,我看得出来。我要的是以后。”
苏爽眼底的笑意渐渐散开,欢颜舒展,她和顾辞愚虽说过了很久了,但现在都在一起共事,作为妻子她有必要说一声,至于他会怎么想不是她能控制的。
然而他早已清楚,那两人之间也就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秘密了。
她伸手捉住他停留在她唇上的食指,微抬头,让嘴唇更接近他的脸,如兰的气息吐在他的脸上:“好,从今以后。”
他身上的温度、脸上的燥红,以及抵在她身体上的坚硬无不诉说着他的渴望。也许在他返回来留伞给她时,也许在他救她时,也许在他每一次平淡的包容中就已慢慢渗透到她的生活里。
杭尧宸沙哑地笑了一声,偏头看见还倔强地强留一抹灯焰的蜡烛和有些干萎的花瓣,虽然晚了几个小时,也没什么甜言蜜语,但他仍觉得一切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