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屿气她居然为难起来,这不明摆着拒绝吗。一气之下夺过手机,帅气又有些生气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对方愣了一下。
他略微调整,温和的笑挂在了脸上,谦逊说:“阿姨,为年年这么操心真是辛苦你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屿,是年年的男朋友。”
江年年双手捂脸,不想再听了。
“你?你?你好,”江妈妈恢复镇定,“怎么年年没说呢?”
“她啊,是想给阿姨和叔叔一个惊喜。”
“哦,哦。”江妈妈还是有些意外,不过人家这么大方地说话,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她不好当人家面问。
正发愁不知说些什么,看到江年年背后的墙,以及旁边的桌子。这明显是医院器械。
“年年,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感觉你在医院里,出了什么事,舒……小舒,你赶紧照另一面,我看看全景。”
江年年恍悟过来,责怪地瞪向舒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姨,我们的确是在医院,”舒屿脑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计谋,“我们想要孩子,现在正商量结婚的事,准备跟阿姨和叔叔说呢。年年说二老最想抱个孙子,于是来医院好好调养一下身体。这里的中医很出名,对身体很有帮助,有我照顾着,阿姨放心。”
“哦哦,”江妈妈连连点头,“她早就该调养了,年轻女孩想要身材,身体多半有些亏损,哪怕不生孩子,也该好好养养,让她多住几天,就说是我说的。”
舒屿瞥见江年年一脸恼色不禁暗笑,连连应着话:“嗯嗯,好好,我会的,阿姨放心。”
江妈妈见舒屿不但长得帅气,而且说话温和谦逊又真诚,完全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话匣子就此打开。从江年年说到授课,又从授课说到他们以后,说得江年年在一旁频频阻止都被制止了。
最后说了近一个小时才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心里对这个女婿甚是满意,连忙谍谍不休地向江爸爸讲起女婿来。
“亏我爸妈还是大学教授居然被你唬住,恐怕他们现在就想当初怎么就不生个你这样的儿子。”
舒屿一副被她夸奖了的表情,意有所指道:“女婿也是半个儿子怎么就不能高兴高兴。”
“说起这个我就气,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谎,你才有问题,你才不育。”将小桌上的高档蛇果扔向他。
舒屿弯腰接过,在身上擦了一下咬了一大口,一副“你傻”的表情说:“我不这么说难道说你腿折了?你知道哪种情况进医院父母不但不担心反而高兴,那就是生孩子。要不你教教我怎么说才能让他们放心?”
“强词夺理,谁要跟你生孩子。”她扭过脸去,看也不看他。
舒屿坐上床沿,收起逗弄她的心思,一本正经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不育?”
“你……哼!”
瞧见她越来越红的脸,舒屿的目光逐渐温柔起来,那束目光中有怜爱、心疼以及庆幸。
“年年,当我得知你遇险时,我的脚都是软的,直到抱住你我才觉得我还在人世。我怕了,以后就呆在我身边再也不要吓我了。”
江年年本还憋着话想骂他的,突然听他这么一说神色明显一愣,转头看见他深情的目光耳后一烫,脸色灼得更红了。
“我……我不没事了。”
他的目光转向她那条受伤的腿,一抹痛色在他眼底晕开。
江年年赶紧拿被子盖了盖,打哈哈道:“我饿了。”这是她和苏爽之间的友情,她不希望男人的心疼来影响她俩的友谊。
就像苏爽嘴上没说,心里指不定怎么责怪自己。
舒屿暗叹一口气,将晕蛇果举至她嘴边,“咬一口。”
江年年嫌弃地咬了一口,边嚼边说:“我呆闷了,出院吧。”
“不行。”他拒绝得很果断。
“医生都说没事了,只要后面休养就行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想了。”
江年年咀嚼完嘴里的果肉,赌气似地呷了一大口,差点咬到他的手,“我一天闷在这里吃也吃不好,玩也玩不好,无聊死了还怎么休养?”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只要能出院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可惜的是她没看到他眼里的算计。
“出院后住我家,一切衣食住行我说了算。”
过了两天,苏爽接到江年年电话时什么都没问,马上就去租屋搬东西去了。江年年说的是拿一些日用品,而她直接找房东退了房。
她不会再去住,江年年看样子没回去的机会了,不如直接退了,将东西全部搬了。所以她叫了杭尧宸一起来搬,舒屿与杭尧宸还有点膈应就叫了顾辞愚去搬。
三人好一阵收拾,等全部打包好天都黑了,苏爽这才抱着箱子往楼下走,顾辞愚和她一起进的电梯。
电梯里苏爽一脸淡然,顾辞愚心中酸涩,想说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将东西放进后备箱时,顾辞愚接箱子时无意间触到苏爽的手,她巧妙地自然躲开,并无半点情愫。
“苏苏,你怪我吗?”
上电梯时顾辞愚突兀的一句话让苏爽回头诧异地看向他。
“我只顾着你的安危让你不要追,没想过你和年年之间的感情,你是不是怪我太自私?”
“辞愚,说真的,我还想谢谢你。”
她淡笑回应:“你是真心为我着想,我真的很高兴。但年年于我而言不是一个朋友那么简单,没有她我也许就不是我了。我有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为我着想的朋友,更加庆幸还有一个人能够懂我,愿意与我一起承担被伤害的后果而非背弃后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