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昭冷淡垂眼:“黄姑娘也是,在家静养想必很舒服吧。”
虽然知道这里是长春宫,沈家刚与皇后结盟,此时不宜和身为皇后血亲的黄宣宁发生争执,但沈怀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是黄宣宁先恶语伤人。
凭什么她要忍气吞声。
她平静地想着,反正茶叶还没有送到皇后手中,他们完全来得及反悔。
“你!”
沈怀昭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到自己被迫卧床养病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修养好却错过了心心念念的春朝花宴和永王妃生辰,还让仇人扬名,黄宣宁心头一阵一阵火起。
更气人的是,永王妃寿宴,沈怀昭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勾引世子殿下。
眉头缓缓松开,她望着沈怀昭,笑的极尽嘲讽:“看我不如意,你很得意是吗?”
沈怀昭眼神平和,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黄宣宁被她的装模作样气了个倒仰。
那些人难不成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她是装的?
自从沈怀昭横空出世,从前关注欣赏她的目光都转到了她身上,哪里还有人记得从前她黄宣宁才是盛京第一的闺秀才女。
就连从小一道长大的仲青哥哥也对她另眼相看。
想到传到她耳朵里的那些话,黄宣宁的手紧了紧。
心头恨起,黄宣宁越发看不惯沈怀昭,忍不住瞪着她恶毒道:“姑父任命沈相接手春闱,我等着看你们家的下场,黄泉路上寂寞,一家人走想来也不孤单。”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
“啪——”
听见家人的名字,沈怀昭忍无可忍,在她说完前直接动了手。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黄宣宁捂着被打偏到一边的脑袋,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指缝间有血丝甚至冒出来,她不可置信道:
“你敢打我?!”
不动声色地甩了甩用力过度,有点微妙麻木的手腕,沈怀昭轻轻剔出指甲里的血丝,笑着看她:“我不仅敢打你,如果你继续说下去,我还能再打你一次,直到你破相为止。”
看她这样,黄宣宁忍不住害怕地退后一步。
似乎意识到这样失了气势,她又连忙往前走了几步,颤抖着手指向沈怀昭,气的话都说不顺:“你,你好大的胆子。”
黄宣宁怒气汹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终于看到了指缝中刺眼的鲜血,细细一道,还没有来得及凝固,顺着她手腕往下流。
望着那处鲜红,黄宣宁似乎被定身一般僵在原地,久久做不出反应,手腕比方才颤抖的更厉害,渐渐地整个身子都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