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谋害主子是大罪,她罪无可恕。
谢长渊在一旁看了一出好戏,此时站出来幽幽地说:“一个奴才哪里有这胆子坑害主子,背后想必是有人指使”
陆文远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听谢长渊这样说,他道:“王爷的意思是?”
“陆大人不介意的话,本王倒是可以帮个忙带回去问一问,哦对了,还有这个道士,想必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小人冤枉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道士在一旁喊,现在的他恨不得几天前得自己没接这单买卖,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个局面,他可是听说过这位王爷的凶名,被他带回去审问一遭,自己还能有命?
峰七也不顾陆文远的意见,正要自顾自带着人走时,那道士直接跪下了,哭喊:“大人饶命啊,小的只不过是收了些银子,说只要来陆府做做形式就行,小的才来的”
谢长渊问他:“谁让你来的?”
道士往四周看了一圈,说:“是个女人来找的小人,她带着面纱小人没看清,但她额上有一颗痣十分明显”
忽然看见了陆笙身后正在往后躲的丫鬟翠香,急忙指着人喊:“就是她,就是她来找的小人,还给了小人二十两银子,说让小人找机会跟那位李嬷嬷回去,事成后会再给小人二十两”
翠香白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倒是谢长渊笑了笑:“得了,这下也不用带回去了”
陆文远此时也有些疲惫,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竟是她这个小女儿做下的,但但也不好在谢长渊面前发作,问道:“笙儿,你有何话说?”
说罢又问“府里何曾亏待你,你竟然要,竟然要谋害为父”
陆笙没说话,翠香猛然抬了头,说:“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不关小姐的事”
说完,在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突然跑着撞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她用了十成的力气,当场就丧了命。
陆笙说:“父亲,此事我并不知晓,没想到翠香竟怀着这种心思,死了倒便宜她了”
但这事在场的人心里明镜儿是的,陆文远自然也清楚的很,可他不想挡着谢长渊的面处理这些家中丑闻。一个下午兵荒马乱,到头来竟是自己这个小女儿要自己的命?
“既如此,人死了就抬下去吧”
他坐的累了,挥了挥手,让人将尸体抬下去,青萝被拉下去打了二十棍关进了柴房,明日就交到人牙子手里,而陆笙,他道:“将四小姐关进祠堂,静思己过”
谢长渊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陆大人倒是宽厚”
陆文远勉强笑了笑:“后宅事多,让王爷见笑了。”他被人扶着,道“王爷请移步前厅,我们边喝茶便说”
谢长渊道:“府上今日事多,本王就不再叨扰了”
陆文远内里一阵腹诽,都扰了这么久了,热闹看完了才说这话?
转身又看谢长渊停下了,他看着陆凝的方向,说:“三小姐的手,还是看看大夫为好,女孩子家留疤,总归不太好”
陆文远好像这时才注意到陆凝的手似地,尴尬地附和着:“王爷说的对,是得看大夫。来人吶,把府医叫过来给三小姐看看”
“对了,陆大人的病,本王觉着或许并非是巫蛊,不如去问问京郊的何夫子,是中毒也说不定呢”
说完,也不管陆文远如何惊讶,慢悠悠地踩着步子离开了。
晚间,落雪院十分安静,陆凝刚吃过府医给的药睡下,就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她警惕着披了衣服秉气站在门边,就听见一阵轻轻的拍门声,叫“三小姐?”
是道女声。
陆凝低声问她:“是谁?”
那人说“属下严三,是王爷手下的人,来给小姐送个东西”
谢长渊的人?她这才放下心来,打开门,是一个圆圆脸的姑娘,不知道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她问:“什么东西?”
严三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瓷瓶,说:“这是王爷让我拿过来的,涂在伤处一日三次,不用几天就好了”
陆凝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心道,谢长渊为何要待她如此好?救命不说,现在还特意让人送药来?脑子里突然就想到秦棋说的话:他是不是对你有意?
应当不是吧?
但还是说道:“替我谢过你家王爷”
严三嘿嘿笑了两声,显得有些憨厚:“小姐不用客气”
她家王爷对三小姐这么特殊,说不定以后就是王妃了,她可得好好巴结王妃,往后有什么好差事,王妃才能想到她。再想到办完差事得来的赏银,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要有银子赚,她就开心。
陆凝看她笑得开心,一脸莫名其妙,她道个谢而已,有这么好笑?
看见陆凝奇怪地看着她,严三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特意指了指陆凝手里的瓶子,说:“小姐一定要用啊,这药可好了,比其他人送来要好很多的”
陆家二夫人和秦家小姐送来的药,严三看她涂了都几天了,这手还这么吓人,看的她都替这位小姐心酸。
陆凝点了点头,说:“好,我会按时涂的”
严三得了保证,就道了别跳上屋顶,回去复命去了。
陆凝拿着药回屋,坐在床边看了半晌,默默将瓶口打开涂了一些在手上,顿时一阵清凉缓解了肿痛的火辣,入睡时,不知是不是错觉,竟也比前几夜睡得好了些。
陆笙并未像陆文远说的那样,被送去了家庙,她在祠堂被关了几日,涂家就来了人,说要提前婚期,将陆笙接过去。
听到这话的陆文远马上黑了脸,涂家这是直接来要人了?昨日他刚从何夫子那里得知,他并非是风寒,而是被人下了药,虽不会致命,却能让人短时期之内卧床不起,这个不孝女犯下如此大错,只是关祠堂,未免太轻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