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脖颈中挂着的陶笛,传出一阵旋律。
沈菁听不出什么门道,不过身旁的蛊虫却都狂躁起来,望着她所在的地方围起来。
又畏惧于牵丝蛊,只敢在一旁发出嗡嗡的叫声,而不敢轻易靠近。
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她把那玉牌拿出来放到地上,那群蛊虫逐渐往玉牌所在的地方聚集。
将那玉牌运到了那族长的手中。
“真是可惜啊,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他只当沈菁已经被蛊虫给吞噬了,什么都没留下。
看着族长终于离开,女人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这腐朽多年的老畜牲已经感觉不到正常人类的呼吸了,但她还记得。
外面的胥儿还等着她,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女人开始剧烈的咳嗽,鲜血抑制不住地往外流出,似是要把内脏也给吐出来似的。
沈菁从黑暗中慢慢出现。
“真是幸运,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跟我说过话了。”
黑暗中,沈菁没有出声,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能再让我见见光吗?”
火折子被重新点燃,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仅剩这一点微光。
“你帮了我,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沈菁募然出声道。
女人忽然笑起来。
“你来这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她长成了什么样子?”
她被这里关了太久,黑暗中的生活让她不知晓光阴岁月,只有每次被送进来饲养蛊虫的活人才感觉到一丝在人世还活着的错觉。
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是一位女孩在海上救了他们,偶尔会听到人们谈起外面的盛大繁华。
他们有的活着,被当成蛊虫的寄生体,有的死了,没有全尸。
女人知道他们口中的女孩就是她的胥儿,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不过每次得到胥儿安好的消息,也会兀自松一口气。
沈菁猜到了,她说的胥儿便是小花。
于是便将小花如今的状况详尽说出,不过隐去了自己的猜测。
女人听时面上带笑,连划痕密布的脸庞都显得不那么可怖,那是母性的温柔。
其实有很多沈菁都没有说,包括船上浓重的血腥,村里人过了头的关怀还有族长的不善。
又或许知道这些,听到沈菁说小花还算听话的时候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把姐姐照顾的很好。”
女人哽咽道,海蓝色的眼睛流出豆大的珍珠。
许是很久没说过话了,女人竟然想要给沈菁这个陌生人讲述那尘封已久的往事。
“胥儿出生时小小一只,是药王谷最有天赋的孩子,她的血能解世间百毒,因此我和她父亲为了保护她四处躲避。”
说到这里,女人苦涩地笑了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