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是比人还高、表面掉漆的柜子,关得很紧。
少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柜子里仿佛能装进两个人的空间。
他正对面的墙上悬挂黑白遗照,是原主的爷爷。
苏落过于害怕,不敢直视。
余芳将手里的香插好。
“老头子,你都很久没看见孙儿了吧。他现在啊,没以前调皮惹人烦,只是,变得呆头呆脑有点儿傻。”
少年默默听着老人絮絮叨叨的话。
余芳爬上床尾,打开来一个陈旧的箱子。
从最底下,拿出了布包。
一层层揭开,是一串银质的手镯。
造型精简没有繁杂工艺,内环刻了两个字“平安”。
她示意苏落把手递过去。
少年乖乖照做,手镯大小合适,恰好搭在腕部,还有些许空间。
“戴上就别摘下来,记住了吗?”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严肃,没和他开玩笑。
“嗯。”
余芳转身,蹒跚出去。
“给你爷爷上炷香吧。”
少年和遗照独处。
散发着灰尘和霉味的屋里空荡荡,寻常能听见隔壁的狗叫声也没了。
晦暗不明的灯光映在墙上的黑白遗照。
老人板着脸看着苏落,他褐色皮肤上浮现瘢痕。
少年手里的香怎么也点不着。
火柴燃起,触碰到香又熄灭,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感。
他被烫到手,皮肤太嫩,瞬间红肿。
余芳杵着拐杖进屋,皱眉时眼角纹路更深。
“唉,怎么笨手笨脚的?出去吧。”
苏落蜷在床上。
他举起手腕上的银镯子认真研究,是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看不出来,问系统也不回应。
需要自己查。
还不算太晚,老人应该还没睡着。
苏落推开门,轻轻呼喊,“奶奶……”
熄了灯。
窗帘没拉,月光稀疏。
老人板板正正地躺在床上,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身上的花袄不仔细看和寿衣差不多,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从苏落打开门后,她姿势也不曾改变。
就像一个死人……
嫁给乡村糙汉的小漂亮15
少年昨晚没睡好。
他思考着老刘家请医生上门的原因,得抽空去跟玩家讨论。
其次是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原主爷爷的遗照和点不着的香,太诡异了。
苏落在床上翻来覆去,还忘记放蚊帐,脚上多了两个包。
倒也不影响他馋懒觉。
不知道几点。
迷迷糊糊听见奶奶和另一个男人对话。
隔着一堵墙,没听到他们具体在聊什么。